抽空看了一眼系统资料的卡尔从文件堆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睛注视着灰蝙蝠。又是那该死的熟悉感，灰蝙蝠下意识抿紧嘴唇，但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沉稳且冷静。

“随便。”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布鲁斯。”

大都会的光明之子露出的笑容近乎能灼伤灰蝙蝠的眼，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忘记了超人在成为领主之前的那些时光。他曾亲口和绿灯说过他讨厌过去，实际上在他选择组织反抗军的时候，他还是会在偶尔的空闲中怀念过去，怀念那个笑容里带着阳光温度的小记者，即使那个小记者过分天真。

和联合国的谈判很顺利，作为辅助的灰蝙蝠仅仅只是帮衬，卡尔的表现比灰蝙蝠想象中的更加出色，甚至熟练。对于灰蝙蝠的疑问，卡尔只是露出一个毫无阴翳的笑容。

“大学几次失败的实习而已。”

明显的隐瞒，但是涉及到玩家真实信息，作为一名遵守职业操守的系统灰蝙蝠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去追问。

“这次谈判后，布鲁斯你就要下线了吗？”虽说是辅助系统，但是知晓游戏规则明白对方不可能一直陪伴自己的卡尔还是发出疑问。

劣拙的转移话题技巧，灰蝙蝠下意识这样评判着，同时做出回答：“是的。”其实并不是这样，与自由开放的主线不同有着基础发展线的支线系统永远在线，但很显然对方不知道，灰蝙蝠也就顺着他的话语往下。

“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辅助你，这是领主蝙蝠的责任。”看到卡尔明显黯淡下去的眼神灰蝙蝠做出这样的承诺，是真实却如同谎言，但是灰蝙蝠这一次确实心存期待，想看看这个让他有好感的玩家能够走到什么地步。

“我希望这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

卡尔认真注视着灰蝙蝠的眼睛如此说道，满怀真诚，早就听闻超级英雄游戏的负责系统不少都是智能AI，说实在的不管对方的话语是不是设定好的程序，卡尔对这个系统的好感都是满点。因为对方太能干了，不得不说有能力且优秀的人总是容易刷V的好感，况且布鲁斯真的帮了他很多，如果其他人在V的初始好感都是20，那么布鲁斯就是50起步，上不封顶的那种。就算平时有些小叛逆，V本质依旧是个好孩子，所以对于好感值越是高等的人，他希望对方能够按着自己想法去做，即使布鲁斯只是系统，他也不希望对方局限于程序指令中。

灰蝙蝠愣了一下，却还是没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假装系统下线，然后按着角色人设伪装自己。

“关于正义领主的法律制度初拟模板我已经做好了，剩下细节还需要再探讨敲定，关于建设监视地球的卫星站的设计图已经好了，动工时间和材料选材还需要商量。还有戴安娜很担心你，如果晚上有空记得去看看她。”

“B，我……”

“离与美国新任总统的下午茶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最好抓紧时间处理完这些事情，下午你还有一场公众演讲向全世界公民，解释正义领主成立的必要性和优点，这是演讲稿，记得提前看一遍，演讲按你平时状态就可以了。没人会质疑你，你代表着希望与正义。”

“好吧。”卡尔有些泄气地接过演讲稿，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沉迷工作之中，对于超能力的生疏使得卡尔并没意识到，灰蝙蝠其实一直都在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