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昱和,你个死贱人,敢咒我儿子,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以为少年是无心之失,田香兰并未把少年的戏言放在眼里,只不轻不重如同斥责不听话的小狗般恐吓了几句。
在她眼里,少年性子软弱绵软,被骂了也不还嘴,打了也不吭气叫屈,比泥人多不出几分血性,刚刚大逆不道的话,恐怕只是表达有歧义罢了。
又骂了几句,见少年还是弯着唇角,笑的眉眼弯弯,田香兰终于觉出有些不对了。
以往少年被骂总是垂着脑袋,缩着肩,抖的跟鹌鹑一个样,几时敢挺直腰板,站的那么自信,还笑的如此明媚?
不过,即使察觉出少年有几分反常,也没有妨碍田香兰对少年进一步进行侮辱。在棚户区生活那十来年,她最不怕的就是刺头。因为论起无赖,论起狠,这世上还没人比得过她。
“去,先把小便器倒了,洗干净、洗好后,过来给子染下跪道歉。对了,小便器洗完后,最好也把你嘴巴也冲冲,说出的话这么不招人待见,放在几年前,我早该替你立立规矩了,免得你这张臭嘴,出去冲撞了人,连累我们颜家的名声。真不知道,当初颜虎怎么挑人的,居然挑出你和郑莹这种废品。挑人挑中你们这种扫把星,怪不得年纪轻轻就作短命鬼。算了,跟你们这贱蹄子,多计较也没意思,以后鞭子、棍子多用几遍教训教训就行。”
田香兰趾高气昂的叉腰骂道,等把自家短命鬼儿子和扫把星儿媳妇,从头到脚全部数落一遍,踩到泥坑后,才懒懒散散提起脚尖,把小便器踢到少年脚边。
***
为了方便病人的使用,小便器的接口一般开的很大,一旦剧烈震荡,里面的尿液必然会滴洒出来。
望着脚边滴着的几滴腥臭深黄的液体,沈昱和的笑意益发浓了。
在被快穿部收编成快穿员前,他是R星万众敬仰的首席生物科学家,同时也是R星一手开创教育事业的先知。作为R星的先知,天生,他的人文关怀便比常人来的强。同理,这也意味着,对欺辱未成年的渣滓,他的手段会比处理其他渣滓简单粗暴一万倍。
原身还没成年,口头辱骂,身体摧残也就罢了,居然连他死去的亲人都不放过,还要拽出来一遍又一遍的戳刀子,真是,不可饶恕呐。
“田太太。”少年清越的声音轻轻响起,清清朗朗,干净的如风铃般,打嘴仗打得过瘾的田香兰闻言愣了一下。
该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贱蹄子,还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在这种清越的,有如环佩相击的嗓音下,田香兰愣愣的呆住了,脑袋有些转不过弯的看着少年姿态优雅的缓然走近,看着他缓缓的抬起了提着小便器的手臂,看着他脸上突然绽放的邪气笑容。
画面突然定格。
直到头顶感到温热的湿意,鼻间满是尿液的腥臭,田香兰见鬼一般的传出疯叫:“啊!”
该死,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拿尿泼她,还是从头顶直倒,浇的她满脖子,满脸,衣服也湿透。疯了,疯了,这贱蹄子疯了。
然而当田香兰怒火直烧,下意识像呼叫保安时,却见一把细长的水果刀抵在儿子脖颈上。
“嘘。”一边伸出修长的食指摆动,一边杂耍一般单手拿刀在颜子染乱挥,沈昱和别有深意的对着吓呆的田香兰笑了笑,“我母亲和我的身份证明,是你收着吧。不介意的话,田太太还是还给我们,毕竟私扣留他人证件是犯法的哦。”
不明白为什么拿刀威胁人,还可以笑得那么天真无邪的田香兰被这种反差气得双腿发软,差点背过气去。
子染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心肝肉,就是要她命,她也舍不得让他伤着。
因而即使强忍着将少年挫骨扬灰的恶毒念头,田香兰仍是面上不显,唯唯诺诺的把自己拿捏少年的底牌交了出去。
拿到想要的东西,沈昱和也没心思跟渣滓斗法,干净利落的走了出去。当然,这并不代表,沈昱和对渣滓的清算到此结束,只是因为颜子染排泄物味儿太大,难以忍受而已。
少年走后,病室重归平静,难闻的气味在病室弥漫,没多会颜子染便被那股子腥臭熏醒,不过他眼睛上缠着纱布,也看不出醒来没醒,于是颜子染大力的在病床上敲了敲。
田香兰以为儿子有事,见状立刻关怀的凑了上去,还没靠近,便被颜子染暴力的推了一把:“艹,什么臭玩意,难闻死了,滚滚滚。哪来的臭玩意,麻溜给小爷滚。”
***
当田香兰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当成臭虫驱赶心里怄的要死时,沈昱和正心情愉悦的在银行里核查银行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