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彩色灯盏下,沈昱和微醉的端着一杯透明的酒精,在投资商们善意的起哄下灌了下去。
“诶呦,小娃娃酒量不错嘛。老易的眼光就是毒,连个学徒都找的这么招人喜欢。”
莫老眯着眼看了会少年,随后豪迈勾住了易佰的脖子:“老易传授两手,我也想找个奶乖奶乖的小学徒。就算画艺不行,做个花瓶也很成功嘛。”
“就是,风语节目还做什么‘水墨’的特期啊,还不如多请几个小沈这样的娃娃,唱个歌,跳个舞,闹闹得了。”
易佰笑着打了个哈哈,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却也无心解释,心想:现在说昱和像花瓶,等《风语》新版节目出来,为了今天这些话,恐怕连老脸都会羞的没地放。
“昱和,可以了。今天你喝了不少,别一个人回去了,我派司机送你。”
看见徒弟醉醺醺的脸,易佰心里有些不自在,瞅准时机,叫停了饭局。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昱和参与到成年人的生意中来。
但为了拿到水墨宗在风语的嘉宾权,这些事也只能忍了。
谁让电台的这群老家伙们都是外貌协会的呢。
放眼画坊,能靠脸大杀四方,降住这群人,也就只有昱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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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大,确定不需要醒酒吗?”012关怀的问。
沈昱和笑了一下:“怎么,看不起我啊。这么点酒,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把我撂倒。”
执行过无数次快穿任务,烈酒的味道在他的认知里,跟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可他忘了,他现在的身体并不是钢铁‘沈爸’,而是一位肠胃异常娇弱的小可怜。
洽谈完合约,到会所外面透气的黎渊第一眼,便看到静静的靠在走廊的少年。
少年蜷缩的地方,并不显眼,他的双目却像装了探测的仪器,只一眼便‘俘获’了他。
“工作这么拼,这么缺钱吗?”男人走进少年,一把将人搂紧怀里呢喃的问。
少年的身体很轻,轻盈的好像羽毛,没什么重量,仿若风一吹,便会吹走。
黎渊就着抱人的姿势,专注的看了一会少年精致的眉眼,心疼的把人抱进了他的房间。
世间的事真奇妙,前不久他还以为小家伙的柔弱是伪装的。
接手TG的国内事务以来,一日一日与少年无形的接触下,他的心不光扭转了当初片面的印象,还已经深深沦陷。
明明弱小的好像随时都会晕倒,可每次都是画坊里最拼命的一个。
虽然柔弱,却坚韧的如同在顽石上扎根的小草。
表面柔柔弱弱,内里坚韧不拔。
这样惹眼的人儿,怎不令人疼惜?
给少年盖好被子,床边放上一杯解酒药,和温水后,黎渊安静的退出房间,直接到了楼上风语制作组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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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佰愤怒的放下手中的酒瓶,不客气的看着栏目制作组里的领头者。
“什么意思,合约都已经拟定了,昱和酒也跟你们喝了,水墨宗的资料也已经在整理,现在你告诉我上不成了,你是把我当猴耍。”
领头者态度有些心虚,看上去一副很难为情:“易佰,这也怪不了我啊。投资方觉得水墨宗没潜力,不愿意投钱,我也不能强逼着人家投啊,再说了,沈昱和在网上的黑料那么多,这时候用他是上赶着找晦气。”
易佰冷哼着瞪了眼领头者,瞥见对方浑浊的:“昱和的黑料每次连热都热不起来,就被压下去了。你根本不是顾虑水墨宗,你只是挖空心思,想推你旗下的画派罢了。”
“你!”像被戳中痛脚,领头者腾的一下站起来,口不择言的道:“血口喷人,别以为风语做红了,就能不知天高地厚了,绮月当年那么犟,都没把水墨宗扶起来,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有刚刚你推的那个小学徒,除了脸好看,能有什么价值,凭他,一万的投资,你都别想拉来。”
易佰的下颌绷紧,阴鸷的垂着头,口里暴虐的话,还未出口。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风语项目的资金由我全包了。”
还以为哪个狂妄的自大狂口出狂言,回头便看见TG说一不二的商界之王威严的面孔,领头者的脸一下子白了:“黎,黎老板?”
黎渊目不斜视的穿过酒宴的狼藉,递给易佰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资金由我账上扣。没有上限,不够的话联系我的助理。”
“为什么?不,或者说,您有什么要求?”易佰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大挺拔的男人。作为男人的姨丈,他知道男人除了TG一向不乐意插手其他业务。
而且,他很明白,对于这个财富值庞大到连最先进的仪器也测不出的男人来说,风语这种小栏目蝇头小利,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没什么,缺名画手,缺水墨宗的沈昱和。”
易佰: .....
为毛总觉得有人对小徒弟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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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和刚醒,顾不上打量周围的环境,不适的揉着眉心,下意识的骂了出来。
“艹,该死的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