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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酒爵【四】(2/2)

这次屈家给薄氏集团发邀请函,也是抱着礼节性发一发的想法,没多少人觉得薄兰望会来。虽然屈家前不久由屈绿松牵线和薄氏达成了一些合作,但其实在这次合作中屈氏还是更像依附着薄氏的,分成也是薄氏拿着绝对的大头。屈家尽管有一些人不甘心,却也并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因为想找人代替“屈氏”这个位置可太容易了。

但让屈家没想到的是,薄氏集团这次并没有给他们发婉拒邀约的回复,而是破天荒地表示薄总会亲自前来祝寿。看到这个消息时屈老爷子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薄兰望是不是“煞星”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亲自前来祝寿,对于屈老爷子而言,是极大的面子。要知道三年以内薄兰望没有参加过任何家族组织的宴会。屈老爷子一招手,马上叫了几个心腹老管家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到时候一定招待好了薄氏集团的薄总。

屈老爷子高兴地胡子抖了半天,才想起来就站在自己跟前的屈绿松。他一高兴,就觉得这个小孙子或许也会有出息了,招招手让他过来:“绿松啊,你前不久……是前几个月?是不是跟小薄合作了?”

屈绿松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走神的样子。听到屈老爷子的问话才清醒过来,咬着牙回答道:“是。”

屈老爷子如今正在兴头上,也没有察觉他小孙子的走神。难得地和蔼可亲地对屈绿松说道:“小薄可难得来一趟我们家,你又跟他们家牵上线了,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打打关系。你父亲和你大伯都是个不中用的,你大哥又在国外读书回不来,现在公司在你手上,你可要好好把我们屈家经营经营。”

屈绿松顺从地点了点头:“是,爷爷。”

屈老爷子满意地笑了笑,就让屈绿松先下去了。屈绿松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掉。大哥大哥,他的爷爷总是偏心他的大孙子。这位堂哥如今想在国外待着就能在国外待着,要是他哪天突然想回来接手屈家了呢?那爷爷是不是立马就会让自己让权,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

想到这里,屈绿松的眼神冷了起来,他要把屈家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也要让屈氏在他的掌控下壮大起来。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才是那个有商业天赋,应当接手家族企业的继承人。等到那天,也许屈老爷子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再也不会忙着让自己的大孙子回国了。

·

宴会在下午开始。

不过一过中午,已经有人陆续到达了屈家老宅。当然也就有人从屈家人的口中知道了薄氏集团的薄总居然要来。

当初春心萌动的富家千金们,如今听到薄兰望的名字也就是激动了一阵。毕竟薄兰望的那张脸就足够让他们激动了,更别提他手上巨大的财力。但现在几年过去,在薄兰望跟前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不计其数,薄兰望的“煞星”之名也逐渐深入人心。于是这些人除了对于能看到那张帅脸有所期待外,再没有人对薄兰望有想法了。

下午四点,谢浈把薄兰望办公室里的大小物件都翻了个遍,薄总总算批复完了最后一份报告,有了点准备走人的架势。

谢浈百无聊赖,已经躺在沙发上快昏昏欲睡了。忽然感觉到被人拍了拍脸,他挣扎着清醒过来,就看见薄兰望一张冷冰冰的脸就在面前,吐出两个字:“走了。”

谢浈忽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薄兰望这是总算要下班了。眼看窗外太阳都快落山了,谢浈有些不满,但看了看薄兰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明智地把抱怨咽了回去。

临走前,谢浈把那个青铜酒爵拿下来塞进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看见薄兰望在盯着他,谢浈冲他弯起眼睛一笑,薄兰望什么也没说。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薄兰望上了车之后,谢浈也极其自然地跟着薄兰望坐上了后排。这车除了有时候秘书或者助理会坐在副驾驶之外,还从来没有人敢和薄总一起坐在后排。司机十分诧异地从后视镜里偷偷瞄,薄兰望一个眼神扫过,司机马上专心开车,再也不敢分心了。

谢浈刚上车坐稳,怀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鞋盒大小的方盒子。谢浈带着点好奇地转过头去,薄兰望直视前方,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拿着。”

谢浈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方盒子用带着古典大气花纹的绸布抱着,外面还有十分用心的系带,一看就是要送个那个什么姓屈的老头的寿礼。薄兰望没让助理跟着,这是把他当助理用了吧?

谢浈一边腹诽,一边好奇地摸着绸布,沉甸甸的,里面大概装着什么老人家爱的玉器。

屈家老宅并不远,但开车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谢浈坐车坐得无聊,薄兰望不说话,司机也不敢说话,车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谢浈忍不了了,悄悄坐得离薄兰望近了一点,刚伸出手想去撩拨,就被薄兰望抓住了犯罪证据。薄兰望面无表情冷冰冰地注视着他,换做旁人早已被吓得抖腿了,但谢浈不怕。他还不走寻常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转移话题:“薄总,你带我去参加宴会,那介绍的时候,我是什么身份呀?”

谢浈无心的一问,却让薄兰望陷入沉思。的确,谢浈不是他的助理也不是他的下属,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他一起去参加这样的宴会?总不可能以“大师”的身份吧。

看见薄兰望皱着眉头陷入纠结,谢浈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薄兰望还没有思考出结果,车子就已经到了屈家。

屈家老宅外面有一片露天的停车场,司机直接把车子滑过去停在了空处。不远处在草坪上玩乐聊天的年轻人们注意到了这辆车,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等到薄兰望下车,就引起了一小片的骚动。

但当谢浈也从另一边下车之后,这小骚动就变成了大骚动。

薄氏集团太有名了,在座只要家里开公司的多多少少都与薄氏有过接触。所以对平时那些负责替薄兰望出面的秘书或者助理的面孔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这个年轻人,是个生面孔。

而且他并不是从副驾驶下车的,而是从后排下车的。

只要一想到和薄总近距离接触超过十分钟,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窒息。所以这个人是刚出来工作的毛头小子?或者是薄家的亲戚?

但薄家人丁不旺,和薄兰望十分亲近的人更不多。亲近到和薄兰望坐在同一辆车上的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再说,也没听说过薄兰望有和他关系亲近的表弟堂弟之类的?

但要说是助理,做成这个样子还没被薄兰望开除,那也算是狠人了。

一时间,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在周遭宾客眼里成了一个谜。

谢浈拿着那个包装精美的寿礼,跟在薄兰望身后走进了屈家老宅。屈家在前几辈也算辉煌过,而且在屈老爷子还算年轻的时候,他们屈家人丁兴旺,所以在这里住的人也多。这老宅就修得极好,面积也极大,甚至有年轻贪玩的宾客在草坪上打起了高尔夫。

谢浈东张西望地四处打量着这栋宅子,忽然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谢浈机敏地顿住脚步,避免了撞上薄兰望后背的惨剧。

薄兰望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谢浈,谢浈疑惑地问:“怎么了?”

“这宅子,是不是和你们家的很像?”薄兰望突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浈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扬起来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压平,眼睛里的温度也降了几度。

见到谢浈的这副样子,薄兰望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懊悔的神色。但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神情有任何变化。他几次想要开口,却卡在了喉咙里。

忽然,谢浈重新扬起笑意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他眨了眨眼睛对薄兰望说道:“我家?我家才没有这么好看呢,和这里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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