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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2/2)

等手机平静下来,薄兰望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彻底睡着了。

谢浈趴在他胸口上,嘴巴安静地闭着,长长密密的睫毛不时会不安地颤抖一下。薄兰望的心脏一瞬间软了一块。

他一只手抱住谢浈的大腿,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背,像抱小孩那样轻轻松松地就把谢浈抱了起来。

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薄兰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进去。总裁办公室里虽然有休息间,但只是用于短暂小憩的——何况薄兰望从来没有小憩的习惯。所以那里的床品也很久没人动过了。再加上睡在公司的话,早上免不了就会被吵醒。

所以薄兰望还是直接下到了负二层。他已经让他的司机回去了,不过车有的是。薄兰望拉开后车门,把谢浈放了进去。

这辆车后排的座位很宽,谢浈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薄兰望又给他拿了两个垫子,一个枕着头一个抱着。

做完这些,薄兰望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总裁的车在两个保安的注目中悄无声息地从公司停车场滑了出去。

为了让谢浈不被惊醒,薄兰望比平时开得慢。好在大晚上的车并不多,所以一路通畅,十分钟就开到了薄兰望在市中心住的公寓楼下。

把车停进停车场,薄兰望拉开车门,谢浈睡得香甜,怀里紧紧抱着垫子。薄兰望小心翼翼把他抱出来,尽量不惊动睡着的人。

直到到了薄兰望家门口,谢浈都还没醒过来。

谢浈还穿着不适合睡觉的裤子和外套,薄兰望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找出一套自己的睡衣来。他原先还小心翼翼地怕弄醒谢浈,后来发现要弄醒谢浈其实挺有难度的。

薄兰望把谢浈的衣服脱了又给他换上睡衣,然后拿了一瓶漱口水和一个杯子让谢浈漱了漱口,还拿毛巾擦了他的脸和脚。干完这些再把谢浈扔到床上——还是没醒。

薄兰望彻底放了心。自己去冲了个澡洗漱一番,准备回来睡觉时,突然发现拿来不太对——他睡哪儿?

薄兰望顺手就把谢浈扔在主卧的床上,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薄兰望不会邀请人来家里住,所以客卧一直闲置。现在要睡的话,还要重新铺床。

一想到这里,薄兰望就做出了选择。他走进主卧,关上门,把睡得四仰八叉的谢浈手脚挪规矩了一点,又给他怀里塞了个枕头——谢浈这种神奇的生物,只要有一个枕头,他就能自动地抱上去,缩成一团,十分不占位置。

薄兰望满意地看着空出来的一大片空间,在床上躺了下来。

谢浈睡到中午尚且觉得困,薄兰望可是准时起床上班的。此时一沾床睡意涌上来,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薄兰望是被热醒的。他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凑得很近的脸,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下是什么情况。谢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枕头弄到床下去了,此时正把他当枕头,手脚并用地抱着。

温暖的热源亲密无间地挨着自己,薄兰望有些不习惯,但又并不觉得讨厌。而且这反而让他的身体起了一些变化。

薄总又习惯性地皱眉,正在沉思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忽然谢浈也从睡眠中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注视了一下四周,但谢浈对环境的接受能力要比薄兰望快。他马上弄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薄兰望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但谢浈的反应总是让薄兰望眼皮直抽。他小脸一红,眼睛眨巴眨巴,把被子捂到了胸口:“兰兰,你要对我负责~”

薄兰望眼皮抽了抽,从床上站起身来进了浴室,冲了半天澡才出来。

谢浈还陷在被子里睡回笼觉。薄兰望把他叫了起来,谢浈不满地嘟哝道:“我又不上班,为什么也要起床啊。”

薄兰望把谢浈的衣裤找出来递给他,平静地说道:“不去公司,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啊?”

“卖给屈绿松那个酒杯的人。”

·

薄兰望带着谢浈吃了个早饭才出发,实际上已经快十点了,并不算早。

罗铭越见到他们两人一起下楼时脸上露出了微微诧异的神色,但很快收敛。他拉开车门等他们上了车,自己坐上副驾驶一路往老城区而去。

何许林如今仍然住在他的父辈留下的一套上个世纪老单位分的筒子楼里。

这里的厨房、厕所都是公用的。如今许多原来的房主都已经搬了出去,这里也就租给一些外来打工的人。而何林许是如今为数不多仍然住在这里的业主了。

由于薄兰望和谢浈来得并不算早,所以住在楼里早起打工的都已经走了个一干二净,楼里只剩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了。

车子停在老旧残破的筒子楼前,薄兰望皱了皱眉。

罗铭越有些歉意地解释道:“何许林不愿意在外面见人。他说只能去他家。”

罗铭越本来担心薄兰望可能就不愿意去了,白跑一趟。但听到这话后,薄兰望却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的谢浈早已经拉开车门跳下了车,跃跃欲试地打量着这栋楼。

薄兰望也下了车。

罗铭越在前面引路,筒子楼的楼梯很狭窄,两个高大一点的男人并排走都不行。走廊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杂物和厨具。空气中的气味也不甚好闻。

很快到了三楼,罗铭越指着尽头那件屋子说道:“就是那里。”

那件屋子外同样堆着一些杂物,和其他屋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如果说这是一个在拍卖会上拿到了七百万的卖家住的地方的话,那任何人都会大吃一惊的。

他们一敲,房门就打开了。何许林和那张照片上一样瘦,动作也有些不灵活。

他撩起眼皮打量了一眼三人,却并没有注意他们。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罗铭越走上前,打开一直提在手里的一个手提箱。谢浈之前一直以为那是钱,直到他打开才发现里面装着一些药,药盒上写的好像是德语。何许林满意地收下了这些药,控制不住地咳了两声,有些自嘲地说道:“药比钱还金贵……”

看着这间老旧的客厅角落里堆的一些空空的药盒,谢浈有点明白为什么他拿了七百万,还是住在这个地方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十分窄小的圆桌和一个已经破了皮的沙发,椅子倒是能找出两三把来,但上面不是堆着药就是沾着灰。罗铭越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了两张椅子,一回头发现谢浈已经自己给自己收拾出了一张。铺上报纸,还勉强能坐。

何许林也不招呼他们,任由他们随便翻动着自己的东西。等到三个人都坐下来,何许林毫不在意地坐在那沙发上,咳了两声,说道:“你们付了钱,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他话音刚落,薄兰望就问道:“你是不是故意把信息透露给买家,让他买下那个青铜酒爵的?”

何许林露出一个笑,含混地咳了咳,回答道:“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一拍即合。不过……我可不知道最后谁能听进去……”

谢浈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告诉他的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这个酒杯的来历?”

何许林的眼神骤然锐利了一下,挂在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又阴冷又可怖,他用他那不再清亮的嗓子,缓缓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酒杯的来历了……”

西周早期成王时期,在某一年开始突然出现了一群盗匪。这些盗匪作恶多端喜好屠戮,遇上他们的人少有活路。后来有目击者拼死逃出来,才将这一群盗匪的真面目慢慢揭露开来。原来他们只有十三人,却每个人都力大无穷凶煞无比。

这十三个人流窜在全国各境,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罄竹难书。后来官府组织了数百人的军队,才将这十三个人合围起来,一一生擒。就就算是几百对十三,军队的伤亡依然惨重。

这十三个人被用好几根绳子牢牢绑住,马上就压上了断头台。当时连刽子手看见这些人都有些却步。但在监斩官的指令下,这十三个人还是被一一斩首砍下了头颅。

而当时的法场上,却莫名奇妙出现了一个青铜酒爵。十三人的血液溅起来,等到行刑完毕人们发现这个酒爵,才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装上了一层浅浅的底的血液。

监斩官认为这是一间肮脏的秽物,便让其中一个刽子手负责销毁这件青铜酒爵。负责销毁的刽子手却鬼迷心窍把青铜酒爵拿了回去。当晚,据说有邻居看见他在家里饮酒,半夜后,邻居听到惨叫声,连忙报告官府,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家人。这个刽子手看起来已经疯掉了,即使官府来人也制止不了他,还砍伤了官府的人。最后他被当场诛杀。而那个青铜酒爵,却就此消失了,再没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听到这个故事,罗铭锐深深吸了一口气,谢浈和薄兰望虽然并没有吓到,但多少也被触动到了。这样一个血腥的事件和眼前这个青铜酒爵联系在一起,它还被放在薄氏企业那么多天,任谁都会觉得后怕。

薄兰望手心一热,就发现谢浈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自己的手。他轻轻反握回去,把谢浈的手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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