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福.安吉塔尔对方白的存在感觉不痛快,可他也不能说什么。他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清幽的地方。那里有清风、流水、假山,到处飞的纸鹤和轻响的风铃。众人坐在庭轩中,桌上有酒有菜,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那人面目丑陋的教人不愿多看,看一眼就十天半个月吃不下饭——正是公羊寿。
“你怎么来了?”公羊寿道,语气不善。
宋墨不言,方白道:“与你无干。”
宋墨喝了几杯酒,道:“这次我来是为了迪福.安吉塔尔最后一块灵魂碎片。而这灵魂碎片正在九州总都的一家客栈里。”
方白道:“你我见面,非要谈这些事不可?”
宋墨道:“ 不然谈什么?”他吃了几口菜,觉得没胃口,就不再动了。
方白道:“比如当年你为何消失不见,以至于…阿狗代替了你的位置坐上了暗阁阁主的位置。不过好在他还算忠心,一直不以阁主自居,还惦念着你回来。”
宋墨皱眉,半晌道:“我不想谈这个。”他又喝了几口酒,“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方白摘下面具,他的面容依稀熟悉,可宋墨的样子却变了。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喝的却是茶。
宋墨道:“字面上的意思。”
方白无话可说。
宋墨开口打破寂静,道:“你为什么收公羊寿为徒?”
方白自然不会不理宋墨,他道:“他天赋过人,我希望他能代替我的位置,去□□上任。”他走到宋墨身边,“你也知道我政务繁忙,根本没时间来找你。如果有人能代替我的工作,那就不一样了。”
宋墨嗯了一声。
方白道:“你不准备回去?”
宋墨道:“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死过一回,修为尽废,现在才不过金丹中期的修为。你要我回去,你觉得我就这样回去,商启会怎么对我?”他又拿起一杯酒,却被方白止住了。
方白道:“你当然不能这样回去。现在政局不稳,很多老臣都死了,我勉强还活着,但不久就要退隐了。”他拿起来自己喝了那酒,“如此,你既然不能回去,又打算干嘛?还有他——”他拿空酒杯指了指迪福.安吉塔尔。
宋墨直接了当道:“我打算毁了□□。”
方白道:“为什么?我看你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才对,难道是他?”他指的自然是迪福.安吉塔尔。
宋墨道:“不,不是因为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就像一个人重生了,突然明白自己重生的意义一样——总该做点什么。”
方白道:“我当然支持你。”他低下头,在宋墨耳边轻声道,“无论你要做什么。”他父母死了,族中兄弟姐妹均丧亡,连未婚妻都成了商启的老婆,除了一身修为和他这个人,他一无所有——直到遇到宋墨。
宋墨道:“你挨的太近了。”他有些不习惯。
方白起身,道:“并没有。”他有些失落。
“你有道侣了么?”宋墨突然问。
方白道:“没有,怎么了?”
宋墨道:“是没有合适的,还是眼光太高?我觉得你老这么单着,也不好。”他是个明白人。
方白道:“这件事,我不想谈。”他悠悠然往杯里注酒。
宋墨道:“可我想谈。”
方白喝酒,皱眉道:“为什么?是你想我被一个女人牵着、管着,还是说你想和什么人联合,需要联姻?”他坐在宋墨腿上,两人挨得很近。
宋墨道:“我只是觉得,你总是一个人,未免孤单了些。从朋友的角度考虑,我觉得你该有个伴。”他察觉方白的呼吸很轻,挠着他的耳朵,心里感到愈发不自然。他想,以前两人挨得近时,自己怎么没这种感觉呢?是多年不见,彼此间生分了,还是什么?
方白的下巴抵在宋墨的颈窝间,“有你在,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哪里会觉得孤单。”他缓缓闭上眼睛,“不要胡思乱想了。”
宋墨察觉公羊寿和迪福.安吉塔尔的眼神很不友善,缓缓推开了方白,道:“大白天睡觉可不太好。”
方白道:“我没睡,只是打个盹。”他注视着宋墨的眼睛,道:“你不喜欢我挨着你么?”
宋墨道:“没有。我只是……”他在方白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方白眼睛一亮,道:“原来你早看出来了……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宋墨点点头:“我不骗你。”
方白咳了一声,有些严肃的问:“那……谁上,谁下?”他耳朵根全红了,眼睛里流动着璀璨的星河。
宋墨有些尴尬,他掩饰性地揉了揉眉心,道:“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合适。”然后他又手欠地捏捏方白的脸,“这还需要问?当然是我上,你下。我外,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