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对方藏得紧实,行踪难觅,况且主使依然隐在层层帷幕之下,那晚凶手撤离时,虽然被打得猝不及防,但依然进退有续,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如果不是尸身实在被折磨的太惨,也很难获悉凶手中有“狱判双恶”,而能够拾得尸身里的杜三娘的“缝衣针”,也因为尸身腐烂得厉害。
而当晚围攻我的人中至少三十个,还不包括提前撤离的那些。
只为守个无人的大宅,将消息捂死就留了这么多人,可想而知我们了解的东西着实少的可怜。
木小雀在据点中获悉,那群人撤离后,他派出的盯着那个宅院的人手立即不动声色的跟上去,然而刚出城,这帮人就四面八方分散出去,由于人手不足,只能选几个方向追上去,到了下一个城门,同路的人再次分散,随便选了个人尾随进城,这些人在人流中更加如鱼得水,进了城就拐入暗巷,由于怕被发现行踪,跟踪的人只能拉长了距离,在小巷中拐几个弯,人就被跟丢了。
木小雀分析,这帮人应该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但是经过防跟踪训练,无论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们都会先到小巷里绕个几圈,确定那条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尾巴彻底断掉。
后来我们商议,城中一定存在幕后主使的人,不如我们就大大方方的出城,主动把饵放出来,再通过据点中的人将戚家还有一个儿子活着的消息透露出来,同时在城中的各个人群活动区域添油加醋,放出我被凶手追杀导致身受重伤的消息。
商量后,我和木小雀打算也往周家赶,或许能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情报。或许四大家族中还有更深一层的秘密,而此次戚家灭门也与这秘密有关。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我们收拾好行囊上路,虽然是故意暴露行踪,但我想着在街上我们还是应该好好表演一番,表现得战战兢兢,好像两只受惊的兔子,因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一哆嗦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这个傲娇的玩意儿肯不肯配合,谁知这人绝对戏精上身,一出宅院的门,这人就开始不走正路,拉着我贴着墙根阴影走,佝偻着腰,不时脑袋还要向后看一下,我计划好的浅层表演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这人拉着我还不时按一下我后背,搞得我俩活像手拿□□包,穿过敌军层层防线,等着炸敌军碉堡。
这戏太过了,我唯一要做的是控制好我的面目表情,别一下子笑出声来。这表演放在现代,他的脸蛋再好,也别想有出头之日了,不如面瘫当个花瓶。
就这样一路走到城门,城门刚开,守门士兵还在打哈欠,这人看见士兵又表现出一副看见亲爹了的开心模样,拉着我就窜到了这位士兵面前,可怜这位年纪不大的亲爹看见木小雀这满面笑容的亲儿子,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吞下去了。我只能忍着尴尬,向士兵道:“我哥,从小就脑子不好,昨天说领他出城玩,高兴坏了。”
说完赶紧拽着木小雀就要溜,不能让这孙子丢我脸,谁知都到这时候了,这孙子也不忘报我骂他之仇,站着拉都拉不动,估计用了千斤坠,还忽然把这大哥推到我面前道:“弟弟,你不是说你最喜欢这个守城大哥了吗?昨天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
说完还故作可爱地扯我袖子,只听撕拉一声,这王八犊子把我袖子扯坏了一道口子。
我连忙哈腰道歉运用一部分内力将木小雀揪走,守城大哥还冲我害羞地笑了笑,我急忙捂住脸,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希望不会对这大哥的下半辈子产生影响,不过看这大哥表情,悬啊!
急急忙忙地出了门,我松开木小雀的手腕,顺手往他袖子上扯了一下,撕拉一声,我看也不看,直接就走,妈的,要我做断袖,来啊,一起断啊,缺德玩意。
木小雀跟上来道:“看见了吗?”
看他说正事,我也收敛神色,向后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忙问道:“什么?没看见啊!”
木小雀傲慢地道:“那士兵是他们的人,脸上戴着面具。”
我惊讶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木小雀道:“我开始也不确定,后来特意看了看他耳后,耳后皮肤不平整。”
说完还得意地冲我笑笑,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本以为这人又在胡闹,没想到人在做正事,真是将了我一大军,我忙道:“到时候请你吃烤鹅,袖子就一笔勾销。”
木小雀转头看了我一会儿,面露恍然道:“是你?”呦呵,认出我来了,早知道请他吃烤鸭了。
我点点头,这人从恍然转为怀疑:“跟踪我?”
我转过头盯着他,不知他有没有看出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道:“我这水平能跟踪的了你?我都没怀疑你跟踪我呢!咱俩到底谁更可疑?”
我们早先计划了去周家所在的云鹤城的路线,发现先渡江再走旱路更快,便没有买马,打算靠轻功到达渡口,此时被他无端怀疑,我心里不是滋味,甩袖子直接运起轻功,一路闭嘴也不跟他说话,这人打量我一会儿,无奈地道:“烤鹅我请,账一笔勾销。”
我剜了他一眼,继续加速,走了一会儿,回头看他跟在后面,不上前,我道:“再加一只烤鸭”,那人笑了笑追上来与我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