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苒一直忙到了临近黄昏才有了休息的机会。

作为全新一季《女神练习生》的总PD，乔牧苒不仅要翻完一百名练习生的所有资料，还要充分了解到《女神练习生》的赛场机制和大换血后的创新内容，晚上六、七点左右，她才得了空给公司打了个慰问电话。

“喂，小周，我是乔牧苒。”

乔牧苒清冷的嗓音传到正在和男友甜蜜蜜约会的小周的耳朵里就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得她活蹦乱跳，她连推带打的把凑到自己脸上的唇推开，以光速冲出喧嚷的电影院，深吸一口气：“乔总，您有什么事情吗？”

乔牧苒此时耳朵里被灌满了《波西米亚狂想曲》，她颇为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我打过了你办公室里的座机，可是你没接。”

小周一边懊恼着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没存乔牧苒的电话，一边担心着自己刚刚上任的工作可能即将化为乌有，最后把事情的倒霉全部归结于自己不争气的男朋友好死不死非得这时候请她看电影。她讨好地解释：“乔总，我……我现在在外面……公司要是有事情让我做……我立马回去！”

乔牧苒手持电话，不经意间瞥到了放在桌上的润喉糖，她拿起几个放在手心，心情有了莫名的变化：“没事，这周加班辛苦了，回头找人事部补个假就好。对了，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安排好了吗？”

小周听到那声“没事”的时候仿佛被人扔到了糖罐里——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啊。这还是那个严格得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乔牧苒吗？小周琢磨不透，到底是哪路神仙大神改变了乔女神的一贯作风呢？

“恩？”乔牧苒皱眉。

“啊？哦……哦，公司里最近招进的练习生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训练，各项工作一切正常，您不用担心。”

“好。”乔牧苒又想到了什么，出言提醒：“我应该下周回去。”

“好的。”

乔牧苒先挂了电话，她仍然能感受到嗓子像是被火灼热的痛感，她含了一颗润喉糖，感觉凉意滑过喉咙最疼的地方，痛觉稍稍收敛。她又起身为自己接了一半杯温水，听到门轻轻被推开的声音，她转过头——

“乔PD。”来的女生很乖巧地鞠躬问好。

乔牧苒自然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问：“有什么事情吗？”

女生也不拘谨，她甜甜一笑，说明来意：“乔PD，我是95号练习生周晓涵，有一些表演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乔牧苒把水杯放回桌子上，贝齿咬碎了含在口里的润喉糖，酥麻感徐徐而来。

乔牧苒轻启唇，芳香吐出：“可以，一起去2号演播大厅吧。”

乔牧苒走在前面，周晓涵跟在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2号演播大厅。

尽管入了夜，2号演播厅里仍然人声鼎沸，费松炀和庄宣妍都在这儿，身边还围着一群练习生。乔牧苒往里走点儿，环视了一圈：没见苏亦的身影。她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这才对身后默不作声的周晓涵开了口：“你先练习一下你准备的stage。”

“恩。”周晓涵点了点头，摆开姿势开始她的表演。

周晓涵选的是一首由中国女团good girl 演绎的《summer》，整体来说曲风欢快，节奏突出，舞蹈风格俏皮，舞蹈难度中等，很适合周晓涵甜美的风格。

一曲完毕，周晓涵纵使穿着格子短裙也热得出了汗，她喘了口气，看乔牧苒冷着脸站着，心里顿时没底起来。

过了一会儿，乔牧苒开口：“副歌part，唱跳一遍。”

周晓涵又跳了一遍，她捏着裙角看乔牧苒仍然没有表情，更紧张了，发出声儿都带着颤音：“乔PD，哪里有问题吗？”周晓涵本身就对乔牧苒抱有敬意，后来又进了她的公司当练习生，这样实打实地近距离接触，还是生平第一次。

乔牧苒把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动作OK，音准音调一点没错，但就是没感觉，跟苏亦一比，爆发力差的远。

她又想把苏亦招致麾下了，记得当时看资料的时候，苏亦是个人练习生吧？不知道苏亦有没有意愿签约到她的公司呢？

“乔PD？”周晓涵都快哭出来了,呜呜，难道她的表演那么烂吗？无聊得让乔boss在这时候发呆？

乔牧苒立马回过神儿。

她正色道：“跳舞方面，没太大问题；唱歌方面，最大的问题是没感情，如果你舞台感不强，爆发力不够的话，会让观看的人产生无聊的情绪。”她话音一顿，又说道：“《summer》这首歌我MV和Live版都有看过，它其中的内涵远不止表面那样简单，希望你好好领悟其中的寓意，如果这首歌你能理解好的话，可能会对你的表演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