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疗伤的方式大多是与自己独处,在死亡和活着之间反复犹豫,最后自愈。
所以一连好几天,言成悦不主动联系,原岁也没有过问一句。
有些时候,给予空间是最大的安慰。
当放在一旁的手机的屏幕上跳跃着周衾知这三个字的原岁除了觉得不耐烦,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感觉。
这几天周衾知的短信不断,大多是只是问一句哥你在干嘛,或者道一声晚安,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原岁没理会,以为会跟之前一样响两声便有自知之明的挂掉,偏偏这次周衾知极其有耐心,反复拨打。
再接着就是短信提示音,原岁烦躁地合上摊放在办公桌上面的合同,拿起手机打开了短信。
哥。成悦来看我了,你为什么没来?
慢着,他说谁?
原岁再次确认了一眼短信,确定对方说的是言成悦。
周衾知这傻逼玩意儿简直是没完没了,特别是这次还涉及到了言成悦,是真她妈觉得烦,“你找他干嘛,你有什么不爽找我。”
现在的周衾知哪里是以前那个软糯可欺的家伙,既然在他这里提及到了言成悦,那么目的绝对不会单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中难掩的落寞,似乎又夹杂着控诉的意味儿,“我找你了啊,可是我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
我草,“你他妈看人每天给你发吃了吗,你在干嘛,早安晚安,你不烦?”
“这样啊。”周衾知似懂非懂,“原来是我打开聊天的方式不对。”
原岁被这话堵了一会儿。
他根本就不是你话题太无聊,我不想接下句的意思好吗?
打住!
他根本就不是来和他掰扯这个的。
“成悦呢?”
“他去给我买晚餐了。”
原岁吸了口气,不想此刻对他破口大骂,“我马上到,你离他远点儿。”
拿起一旁搭在转椅上的西装外套大刀阔斧的穿上,原岁取车往医院里赶。
医院。
“成悦。”
言成悦坐在一旁拿起正准备打开封住粥的盖子,抬头便看到周衾知干净又阳光的笑,这让他有些无力抵抗。
或者说不论是谁对这样温柔的少年都没有办法免疫的吧。
周衾知见他看自己看的出神,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我可以这样喊你吧?”
言成悦低头,有些慌乱地继续停顿的动作,“可、以。”
他比原岁小一岁,比周衾知大两岁。
周衾知措不及防地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他的指尖微凉,言成悦因为他忽然的触碰脸也随之变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低,“如果你现在你需要一个人伸出援手,我希望你那个人是我。”
“周、”
言成悦说出一个字就卡住了。
这种情况下喊周衾知太过于疏离,喊衾知又显得过于暧昧。
“我知道你明白我哥的意思,我也没有在逼你做选择,只是告诉你,你并不缺乏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