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妈耶!蔺老师也太感性了吧,听到学生的宣言感动得都哭了。
池微语:我刚刚的发言……难道很催人泪下吗?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解释得通的理由了。
蔺冬回过神,他深吸口气,平静下来,猜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挺狼狈的。
他轻咳一声,淡定地拿纸巾拧了拧鼻涕,解释说:“抱歉……刚刚灰尘进眼睛了。”
池微语南柯:鬼才信哟……
然而被蔺冬那双仿佛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盯着,池微语和南柯打了个寒战,不约而同选择了昧着良心赞同,
俩人齐刷刷点头的模样犹如两只乖巧的鹌鹑。
“很好。”蔺冬眼角还有些发红,声音也有点喑哑,那种让人下意识乖乖服从的气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蔺冬没有过多废话,迅速进入正题:“先说说数学竞赛吧,它和你们平时的数学考试完全不同,整个学习过程不再以老师为主导,而是以学生为主导。夸张一点地说,我所能做的仅仅是给你们搜集尽可能多的奥赛题,并且在你们需要解答的时候给予你们指导。”
两个孩子表现得都很沉稳,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
蔺冬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成为老师的初衷并不纯粹,但是经过和学生几天的相处,蔺冬确实体会到教书育人的独特乐趣,以及和那种自己在事业上取得成功截然不同的成就感。
他继续说:“我问你们为什么想参加预选赛,是因为如果你们没有下定决心,比起被噩梦级别的数学题被打倒,你们更可能先被自己打倒……”
蔺冬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说实话,我很看好你们,我觉得你们通过预选赛并不是问题,你们真正要面临的困难是预选赛之后,你们正式开始数学竞赛的征程上所遇到的。”
俩小孩点了点头,颇有种热血沸腾之感。
蔺冬接着说:“作为老师,我第一个的建议是,在准备竞赛期间放弃别的科目,专攻数学。
南柯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别的科目怎么办?”
蔺冬身体后倾,正正好靠在讲桌上,他撩开滑落下来遮住眼睛的额发,一副惫懒的模样:“自学啊。”
南柯表面僵硬,内心土拨鼠尖叫:“这、这能行吗?”
池微语却对蔺冬的话有种天然的信任,没有一点犹豫,他点了点头,表现得十分沉稳:“好的。蔺老师。”
没料到池微语居然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话,蔺冬弯了弯唇角,心情更好了些,他耐心地给南柯解释:“怎么不行,拥有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也是数学竞赛考核的内容之一。你需要相信自己在竞赛结束之后能够通过自学很快赶上别的进度,并且超越身边的人。”
南柯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地回答:“我明白了。”
“作为老师,我的第二个建议是……”
蔺冬走到池微语的书桌旁边,拿起池微语的本子,哗啦从上面撕了一张纸,紧接着神色无比坦荡自然地伸手从池微语手里抽出笔,俯下身在池微语桌子上开始写东西。
池微语的脸噌地红了,刚刚蔺老师的手碰到我的手了……
南柯伸长脖子去看,就见蔺冬在纸上写了一串英文夹杂的书名,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蔺冬边写边给他们解说:“我会给你们一份书单,自己回去之后找时间把书单上的书看完,书单里的书也不都是讲数学定理的证明,也包括数学史这种杂书,别小看他们,数学史对你们深刻地理解定理是怎么被一步步推倒出来的很有帮助……一个小要求,看完之后每个人上交3000字的论文。”
南柯露出呆滞的表情:啥???论文???她没听错吧?
……他们还是高中生啊!
南柯试探着说:“难度有点高了吧。”
池微语大脑已经宕机了……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蔺冬丝毫不亚于周扒皮的惊人发言。
他的视线落在蔺冬的……衬衫领口里。
因为不是正式上课,蔺冬把衬衫上头的扣子松开了,他俯身在桌子上写东西的姿势让领口滑开,刚刚好达成了春光乍泄的效果。
从脖颈到锁骨到胸肌到小腹,一览无遗……
池微语看得脸红成了番茄,刚心情十分窘迫地收回视线,就听到蔺冬态度无比亲切地问自己:“微语,你也觉得难吗?”
池微语下意识地回答:“额……不难吧。”
他突然感受到一道冷冰冰的死亡视线。
南柯:我擦池微语你这个叛徒!!!!
……咦,发生了什么?
压根没弄明白状况的池微语回以一个傻白甜的微笑。
南柯:叛徒!!!!!!!!!!
蔺冬把纸递给池微语,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笑声,用男□□惑只是顺水推舟,问那句话嘛……完全是有意为之,必须承认池微语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还要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