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庄从水里捞出来。他们两人的情况都不太好,他自己受伤的手痛得要命,而周庄则昏迷了过去,脚上的鞋还不知所踪。
费劲地将周庄弄回别墅,刚想坐下喘口气,理解来了一条视屏通话请求。
“事情不好了局座。”宋俊茂坐在一堆仪器里面,看他背后应该是在直升机里,“该死,那个破机器人明显应该关闭,可它竟然在关机的情况下,把信息给送了出去。”看见孟谍这边的情况,他眨巴眨巴眼,笑得十分暧昧,“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孟谍皱紧眉毛,忽略了他另一个问题:“怎么回事?”
“助手机器人把讯息发送到一个账号,这应该是事先设定的程序。”宋俊茂语速飞快,对着摄像头指手画脚地比划,“它有一个备用电源,被设定为——强制切断主电源后,立即发送一条信息到指定账号。”
孟谍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什么信息?送给谁了?”
“信息我拦截了,但是还没办法破解。它的加密方式我从未见过。”宋俊茂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别担心,我马上组织人手来破解!这个账号也是个加密账号,根据我拦截数据的资料看来,这个账号和‘开拓者’之间的联系十分频繁。我怀疑是那个匿名投资人的账号。”
孟谍脱掉外套,把湿淋淋的衣服甩到地上:“你能确定那个账号的常用登陆地点吗?”
“完全需要点时间。”宋俊茂老实回答。他说完表情复杂地蠕动嘴唇许久,才又开口说:“局座,我觉得我们被人像猴子一样耍。”
“什么?”
“好像就有人未卜先知,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早就想到了应对方法,这么有针对性。我现在破解出来的信息,就一条是清晰明确的,它问我——偷看好玩吗?”
“知道了。”孟谍切断了和宋俊茂的联系,顺手打开了信号干扰器。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孟谍为周庄换了一套干的衣服,又把他塞进床单和被子之间。即使是这样折腾,周庄也没有醒来。他把本来就有些感冒的周庄搬回别墅时,周庄就发起来高烧。
高烧让周庄神志不清,脸红得可怕。
他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周庄许久,自言自语的呢喃在卧室中回荡:“未卜……先知……吗?”
离开卧室时,孟谍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拷住周庄。他跑着离开卧室,找到医药箱后又跑了回来,令人担心的床铺空空景象并没有出现,但这也表明——周庄是真的病了。
还病得不轻。
周庄躺在病床上,烧得满脸通红。他无力地微张的嘴唇,却显得惨白一片。孟谍离开之前为他擦干过身体,不过去拿个药箱的功夫,他额头上又渗出不少细细的汗珠。
他早就醒过来了,只是在假装昏迷。而他酸痛无力的身体,成功阻止了他要逃跑的念头。孟谍凝视他许久,皱紧眉毛却什么都没说破。
“怎么?”周庄有气无力地眯着双眼,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那么灼热。他穿着孟谍的T恤,不合身的领口敞开得很大,高烧让他的锁骨都泛着微红。
“未卜先知……”撩开周庄湿漉漉的额发,孟谍的神情十分复杂,“人可能穿越时空吗?”
“不能。”周庄无力地摆了摆手,要不是他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肯定会跳起来反驳一通。“不太够……”
“什么不够?”孟谍从药箱里翻找镇静和退烧的药物,眼睛一直盯着周庄的一举一动。
“能量……不够……”周庄虚弱无力地看着他,湿漉漉的双眼和通红的面颊看上去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带着喘息的气声,更显得暧昧旖旎,“要……撕开……让一名成年人……我是说……像你……你这样的家伙……可以穿过的……时空……裂隙……需要……”
“需要什么?”因为周庄有可能会反抗,所以对他进行肌肉注射的风险很大。孟谍放弃了针剂,找到物理冰贴和口服液,“时空裂隙也在你们研究的范围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