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越来越大，最终也停在了带着荧光涂料的大树前。

先前停下脚步的人呼吸急促，声音喑哑：“你真的……要逼我入绝境么？”

男人心头一颤，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青梅竹马的死党House！往常带着阳光笑容的他，此刻却奄奄一息。

男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扫了一眼树后，他听到House补了一句：

“Nato。”

被称为Nato的人冷笑了一声，举起了闪着寒光的武器。待到千钧一发之际，House突然破声大喊：

“姗姗死了！你快走！”

Nato冷哼一声，顺势解决了House，冷漠地看向树后。

树后没有一丝动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Nato收敛了笑容，语气冷硬：“明天的交接依旧，只要你来，我就奉陪。”说完，他顿了顿。

“姗姗还在我这，爱信不信。总之，明天便是结束一切的时刻。”

说完，Nato也不管他早已发现的树后人，回身踱步走了。

树后的男人失去了全部力气，脱力瘫在了地上，眼神木然……

******

一夜过去，索空像往常一样迎着阳光醒了过来，今天的阳光异常明媚。索空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索空突然想到，阳光会不会是为了隐藏什么才存在的呢？并在心里列出了许多论证。过后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同样摆出了许多论证。最亮的一条是：

如果要隐藏，为什么要拜托惹人注目的阳光呢。

索空下床，像往常一样洗漱穿衣，给上学的索怜做早餐。

索怜自然还没醒，在自己和寻常女孩与众不同的热兵收藏室一样的屋子里沉睡着，自然也嗅不到厨房里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香味。等到索空盛出粥凉着之后进屋叫她，女孩才幽幽转醒。

眼神迷离的索怜依靠着自身本能往身上套着衣服，眼神困乏呆滞。

待到收拾好自己全身之后，索怜才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浓香扑鼻的粥。

索空就坐在她对面，也埋头喝着粥，却突然听到她说：

“哥，我的目标是杀手，能不能不上学了啊……”

索空抬起头，索怜撅着嘴幽怨地看着自己。索空失笑：

“当然可以啊。”

意料之外的，索空居然答应了她自认为无理、只是说着玩的请求……

“哥，你说真的？”

索空笑的开心得很：“那最好啦，你成年之前这几年在家打工养我，我就不工作了！”

“算了哥……”

索怜泄了气。

送走索怜以后，索空到卧室打开了电脑，依照往常点开了S站网页，百无聊赖地刷着论坛。

论坛上有分享Cult片的大叔，也有哭天喊地求接单的穷小子……种种类类，写尽了地下网络的生活状态。

地下网络的使用者们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需要分享。但即便黑暗如S站，站规也不允许传递色情□□，大骂出口，抄袭搬运……听起来像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这可是罪恶的滋生地！

罪恶界也有规矩啊，有什么不行的呢？

索空看着世界百态，内心没有什么大波澜。他虽然厌恶那些没有底线的罪犯，却也客观认定他们的存在，冷静地看着他们逃亡途中的微笑自拍。

不能因为厌恶就否定存在啊。索空懂的。

说到底，很多人觉得杀手也是罪犯，也该赎罪，索空承认。

但是真正的罪犯和杀手的定义是完全不同的。现代杀手的经历都是一片空白，不杀无关人，不杀不该人，也算是一片业界净土劳模。

可最终只能因为坚持正道方法不一样，被认定为恶道就是恶道……

索空不再想了，私信的提醒红点却亮了起来。索空这种组织人物从不在S站接单，给他发信的只可能是昨晚联系过的Raa。

索空看了看钟，十一点半了。

任务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