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又歪了歪头,笑着伸出手去捏了捏祁溯的下巴:“哈,说实话,你这小狗牙咬人确实是挺疼的,但我还不至于叫出来。”
祁溯一把拍了他的手:“呸,我可去你大爷的,你他妈才是狗呢!”他不服气,站起身来在床上转了几个圈,在紫衣人面前展现着他身上的亵衣和亵裤,“那你给我看看,看看我身上这耷拉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停下来又抓起自己的头发拿在手里甩来甩去,“还有这头发,怎么这么长,你别告我我是从一百一十一层楼摔下来把它们给摔这么长的!”
“……”紫衣人立在那儿跟座石像似的,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便马上转身就大步向外走去,“睡吧。”
祁溯眨眨眼道:“啊?你不剐我啦?”
紫衣人回头笑道:“本来是想剐了你的,但现在没必了,一个傻子而已,留你一命也没什么。”
傻子?他居然说自己是傻子?被人人称赞为天才的他到了这儿居然被说成了傻子?这话祁溯可听不得,火气也蹭蹭就上来了,顺手抄起旁边儿桌案上的一个茶盏就冲着他摔了出去,“你给老子站住,什么叫一个傻子而已?我去……我可告诉你啊!你别看老子这是死了,但活着时候也不是个吃素的,老子就是死了也不吃素!你听清楚没?”
“……”紫衣人看看他,“然后呢?”
祁溯这个人,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竟然丝毫不把他当回事儿,祁溯下床欲追出去,那紫衣人却一脚踏上了屋外的实木雕花围栏上,朝他一声轻笑,对他道了一句,“再会。”随后一个跟头翻上了屋顶不见了踪影。祁溯赤着脚跑出去趴在围栏上探出头去,朝他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可那屋檐甚高,他看了许久也什么都看不到。
“呀,这把他给牛逼的……怎么上去的啊?”
就在祁溯仰头望着屋顶时,从廊阁之下冲上来的一群人见到祁溯站在那儿,很快就跑过去整整齐齐跪倒在了祁溯的身边:“翛,翛王,殿下,您醒了。”
什么鬼!?突然过来的一群人把趴在围栏边儿上的祁溯惊得一颤,紧忙回头,在看见了眼前这一幕后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不明白自己身边怎么突然就跪了这么些人?祁溯冷汗涔涔,连忙往屋子里退了几步,躲在门后面就开始偷偷探出半个头来打量着他们,除了后边那一群带着刀的跟古代侍卫一样的人以外,就只有一个穿着类似于下人衣裳的人了,看样子比后边那些地位要高点,像个领头的,而且,看着也是年纪轻轻的,好像才不过十六七岁,长得还挺清秀的。可他们穿的衣服,祁溯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五月份的天,穿这么多也不嫌热?还是这无间地狱要比凡间凉?嗯,没准儿……
咦?等等,刚里边好像有谁说了些什么,我光顾着瞧那个穿了一身基佬紫的丑妖怪了,所以没大听清。
祁溯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只敢偷看,可这群人竟然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动都不动一下的,也真够令人佩服的。
就这么看了有十多分钟,祁溯隐约有个不太好的猜想,他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了看那些侍卫手里握着的长刀,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敢问各位大哥?”
祁溯这句话估计分量很足,因为领头的年轻小伙子一听,眼睛瞬间睁大了好几圈,似乎十分震惊,他好像很想抬起头来看一眼祁溯,却依旧保持姿势低垂着头,没办法,只能用余光打费力的量着站在门里的祁溯。
祁溯见他们还是不动,又觉得自己似乎站的太高,干脆就蹲在了地上跟他们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轻声说道:“你们,是不是也要剐我?还是……想要怎么折磨我?”
“殿……殿下,您说,说笑了!”领头的小伙儿一听这话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连手都攥紧了,额头上也立马渗了细小的汗珠,祁溯远远的就能发现他的肩膀在抖,包括他身后的那群侍卫,虽说没他那么惶恐但握着刀的手也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
“哎?等下,等一下啊!”等一下,祁溯挑了挑眉,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伸出了手去,指着那个小伙儿问道:“你,你刚喊我什么?”
谁知他一问那小伙儿愁眉苦脸的立马就把手背朝上,把头给磕地上了,“回,回殿下,小,小人,称,称呼您为,殿殿殿殿殿……殿下。”
殿下?祁溯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也在瞬间收缩,表示不敢置信:“什……什么?”
小伙儿此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回,回殿下,小,小人,称呼您为,为……”他似乎气都短了,最后卯足了劲儿,猛的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出:“翛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