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我派去的人应该在他们电脑或U盘里找到私自复制的资料了吧?”
“是克劳德和怀特两个,他们电脑里有一小部分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不过也可能是为了方便工作。我觉得擅自搜查他们的物品已经不太好了,拿着非常规操作取得的证据,一言不发不给他们自辩的机会就开除……对他们不公平。”
赛莱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两人都开始盗取实验室的劳动果实据为己有了,你还在帮他们说话?你脑子进水了吗?实验室是你的,研发成果也是你的。他们盗走了,转手一申请专利,你到时候非但不能再用这些成果,说不定还得被他们反将一军,告你窃取他们的专利,到时候你等着打官司打到焦头烂额,等着名声烂大街等着赔钱吧!”
“可是,平时我们相处很愉快,他们很和善的,这件事大概是有误会……”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明白。”上辈子,那几个窃取实验室成果的人以克劳德为首,把资料转手卖给大公司,又反过来坑了盖温一顿,加上赛莱特终止了对实验室的资金供给,盖温遭遇人生第一次重大打击,过了好几年才慢慢缓过劲。这辈子他决定罩着六弟,就是真心为他打算,任何不利于盖温的事情都必须扼杀在苗头上。
“如果他们把你名声搞臭,以后你再对社会说你要做环保事业,没有人会再轻易相信你。你愿意见到这种后果吗?”
“我、我,我还是觉得至少应该给他们一个自辩的机会。”
赛莱特直接挂断电话。
他看明白了,他这弟弟说得好听叫善良,说得不好听叫软弱。恐怕克劳德那人平日对他总是顺毛捋,让他觉得这个雇员是好人。
这个耳根子软的笨蛋!
赛莱特转念一想,当初盖温去参加他的葬礼,恐怕不是因为对自己感情多么深,而是他的软弱善良性格使然。
不放心盖温的办事能力,他亲自打电话叫人拿证据去告那两人,并且准备好律师,还命人多找些证据,想办法一定把那两人弄进监狱。
到了晚上,赛莱特正陪刚刚安顿好妹妹,从教会学校回来的里欧吃晚餐,盖温又来了电话。
“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你要举报他们?为什么让警察抓他们?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赛莱特正和里欧说笑呢,冷不防接到弟弟兴师问罪的电话,当即冷脸沉声道:“你想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叫我撤诉放了他们?如果你认为我一个每年投入两百万的投资人没资格决定怎么处理叛徒,那这个投资人我不当也罢!”
盖温的质问简直愚蠢,他要为了两个叛徒向哥哥叫板?一边是有可能陷自己于深渊的背叛者,一边是亲哥加实验室无偿投资人加未来的太阳能项目无偿投资人,孰轻孰重自己不会掂量吗?把人替他解决了他还不乐意了,发脾气之前没考虑闹掰的后果吗?
赛莱特可不但算惯着他。愿意大手笔为弟弟实现梦想是一回事,如果这个做梦的人太幼稚,将来他也不可能成事。太阳能环保项目不止是资金需求量大,立项前后不知有多少重困难在等着拦路。就盖温这软糯性子,怎么跟各方面人物打交道?一个照面他就得羊入虎口。
赛莱特发了火,盖温立刻焉了,赛莱特不安慰也不解释,“你自己想清楚,要撤诉,我便撤资。”实验室和太阳能项目全撤。
盖温心里委屈,这几年和实验室的同事相处得非常好,每个人待他如师如友,每遇到不懂的事,克劳德等人从不藏私,还会仔细给他讲解专业知识。
他知道克劳德和怀特擅自拷贝材料不对,但这事应该向他们提出警告,要是他们认错态度好,为什么不给机会让他们改正错误?谁没犯过错,谁没有私心呢?
四哥直接用撤资来威胁他,他敢说什么?可是就这么看着他们被逮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更不知该如何对其他同事解释。
一气之下,他跑去酒吧喝起了闷酒。
喧闹的酒吧,空气混浊,男男女女来搭讪,盖温一概不理会,只埋头喝酒。
“嘿,”一只手伸过来,拦下他即将倒空的酒瓶,声音低沉悦耳。“再喝就醉了,当心被陌生人不知带到哪里去。”
盖温红着眼抬头,看到了一身便装的杰弗逊,白色上衣黑色长裤,最经典帅气的搭配。他撇撇嘴,晶莹的酒液滋润了他的红唇,在杰弗逊眼里比上一次见面更有冲击力。
他夺过酒瓶,拿过盖温的酒杯往里倒酒:“剩下的,我帮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