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看着正笑着朝他们走来的杜衡,内心有些惴惴不安,如果不能依靠官府抓出真凶,那他们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杜大哥,你可有将你知道的告诉那个王大人?”白竹笑的一脸单纯。
“小兄弟,实不相瞒,我觉得那王大人太不靠谱了,我要是说了恐怕会适得其反。”杜衡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像多希望案情告破一样。“去我那坐坐吧?”
白竹正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好啊。”
官府不靠谱,所以他需要找到直接证据,向王大人证明杜衡才是凶手。而那些证据,只可能在杜衡的房里。
杜衡让白竹和尉迟先在他房里坐着,然后便去张罗吃的。
他前脚刚出门,白竹和尉迟后脚就开始在他房里翻找。
“公子,我没找到那件衣服……”
“嗯,我也没找到,估计是被他扔了。”
白竹没发现那件藏青色的衣服,却发现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他把玩了两下,又放了回去,托着下巴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没有证据,那我们就只能制造证据了!”白竹说。
“怎么制造?”尉迟满脸疑惑。
“不用急,我猜他又打算利用你了。”
白竹听到有声音传来,便赶快与尉迟做坐回原位。
“两位小兄弟,哥哥特意要了两壶好酒,洗洗晦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尉迟想也不想便要拒绝。
“我不会……”
“大哥盛情邀请,就是不会也得给大哥个面子!再者,大哥说的对,我们确实该去去晦气了!”白竹劝道。
既然白竹这么说,尉迟只好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白兄弟客气啦!”
看起来,杜衡已经被白竹这张嘴哄得不行了。
尉迟看着杜衡,突然有些可怜他了。至少杜衡害他,他知道,可杜衡却不自知白竹也准备对他动手。
杜衡确实没安好心,酒端上来后就不停地让两人喝酒。
没喝几口,尉迟就醉了。白竹多坚持了一会,很快也不行了。脑袋一歪,也倒在桌子上。
杜衡谨慎地戳了戳两人,白竹毫无反应,尉迟一脸不耐烦,一边嘟囔着“你怎么酒量那么好”,一边把他的手推开。
看来是真醉了!杜衡想。
他把自己面前的酒坛子藏到床下,然后又从床下拿出一坛新的,倒掉一半,摆回自己面前。
“蠢货,我喝的是水,怎么会醉呢!”杜衡得意地说。
关门声响起,醉得“不省人事”的白竹突然睁眼。他没有跟出去,而是打开了他先前翻找过的衣柜。
果然,那块玉佩没了。
白竹想起刚才指尖触摸到的那个字——黄,对杜衡的想法了然于心………
估计杜衡该回来了,白竹重新倒回桌子上。
第二日一早,白竹来找杜衡。
“杜大哥,小弟昨日不胜酒力,早早就倒下,定是扫了大哥的兴。所以小弟愿将家传的匕首送给大哥,当做赔不是了。”
“白兄弟这说的哪里话,也太见外了,不过是一顿酒而已,哪有什么不是可赔!”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杜衡显然很喜欢那把匕首。
“杜大哥就别客气了,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希望以后大哥帮趁着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吧放心吧!”
尽管放心,老子帮你们早点投胎!杜衡想。
他心里那些小九九,白竹大概都能猜到,不过他才不会直接点破。
看谁会更会演!
案子果然陷入了僵局。在黄庆沺的逼迫下,官府的捕快们纷纷如野狗一般,咬到什么蛛丝马迹便不松口。
正在白竹两人想谈甚欢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尉迟却因为一个被藏在床下的玉佩,而被带走了。
那玉佩是黄小姐的贴身之物,被发现时,就在尉迟的床下。
在黄庆沺所给期限将近,可衙门却没有丝毫进展的情况下出现了黄小姐的贴身之物,尉迟一定会被当成真正的凶手的替罪羊交出去结案的!
“尉迟兄弟的房里怎么会有黄小姐的贴身玉佩?”
杜衡一脸奇怪地问白竹道。
白竹满脸着急地说:“大哥,尉迟要被当成杀人犯杀头了,这可怎么办好?”
“来,小兄弟你先别急,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你尉迟兄弟就是我兄弟,我一定会帮你的。你现在先把前因后果跟我讲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竹说:“大哥,不瞒你说,命案发生的那晚,不知哪个挨千刀的将黄小姐的尸体放在了我兄弟的房里,我兄弟起夜回来后吓得不轻,来找小弟出主意,我们找到黄小姐的房间后,就将黄小姐的尸首放了回去,却没想到不遗漏了那块玉佩。”
“这是有人想让尉迟兄弟做替罪羊啊……”杜衡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怎么说?”
“黄小姐浑身chi裸,身上又怎么会有玉佩呢?”
闻言,白竹指尖微顿。
“对啊,大哥你说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白竹激动的拍了下手,一脸崇拜地说。“不过,我们二人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是谁想要害我兄弟呢?”
“或许正是看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才选的你们,只是你运气比那尉迟小兄弟好点。”
白竹看了一眼杜衡面前的茶,说:“大哥可有办法让小弟见尉迟一面?”
“好,你放心,大哥在皇城还是有些人脉的!”
说罢,杜衡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白竹放心地点点头。
他走后,杜衡看着白竹的背影,阴狠地大笑了起来。
只是没笑几声,便戛然而止,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门外,白竹一直站在门外,自然听见杜衡的大笑声,白竹也在笑着,唇瓣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蠢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