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女孩想要的爱情，就会在一开始就杜绝女孩对自己的所有希望。他最终摇了摇头，对女孩说了一句对不起。

女孩惊愕的看着他，然后微微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群一直偷偷关注着他们的女孩，再回过头看向林业成时眼圈已经红了。

女孩红着眼，轻轻咬着下唇，无比可怜又无比骄傲地看着他道：“真的不可以吗？”

林业成按耐住内心的不忍，摇了摇头道：“真的不可以，对不起。”

女孩摇摇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我太冒犯了，一上来就问别人要电话。”

说完，女孩就转身走回了那群女孩身边，然后一起走进了A大，一群人进了大门向左一拐就再看不到身影。

林业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女孩们消失的方向，觉得刚刚就像一场梦一样。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跟个傻瓜似的，难道他站在这里就能等道李高达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等到李高达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李高达还记不记得他都是一回事，那个和他打过架的何东强不就不记得他了吗。

而且李高达那时候那么讨厌自己，根本不可能记得他嘛。

更狠一点来说，就像林业成根本不可能喜欢刚刚那个漂亮女生一样，李高达也不会喜欢能够得到‘初恋脸大赛’第一的自己。

林业成觉得，长得好看有时候也没有什么用。

从刚刚看见照片以后就提着的心，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脑袋里李高达穿着8号球衣笑的一脸明媚的样子也渐渐散开。

林业成双手用力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最后看了一眼A大，转身离开了。

这次他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提着脚下的碎石子，天已经全部黑了，昏黄的路灯下需要要结合着声音才能判断出石子到底滚到了何方。

离东大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林业成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快速窜到他前面去了。

林业成骂了一句‘艹’，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没好气地看向那个撞了自己的人，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停下来道歉的意思，背挺的直直的继续向前赶着路。

林业成一下来了气，心想撞了人没句对不起怎么行，‘腾腾腾’几步跑上前从那人身后抓住他的肩膀道：“喂，兄弟，你撞到我了。”

那人回过头，反应了几秒，然后对着林业成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立刻转身赶路，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

林业成却呆呆的站着，脸上原本凶狠的表情在那身转身说对不起时就转换成了惊愕，心里只想着那人没有认出自己。

但他转念又一想，也许天太黑了，那人没看清自己的样子也说不定。

于是林业成咬了咬嘴唇，伸出双手在嘴边合拢，说话前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才终于朝着前方那个刚刚撞到自己的男孩道：“李高达！”

李高达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过头，看见刚刚那个被自己撞到的男生正站在身后看着自己。

昏黄的路灯下，男孩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李高达却觉得男孩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熟悉，似乎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男孩在叫了自己名字以后，用同样的姿势站在那等自己回头。

李高达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了眼镜。

这幅眼镜是他今天刚刚配的，戴着有些不习惯，又怕天黑某些地方看不清，为了以防万一就在出门前放进了裤包里随身带着。

透过那副新配的眼睛，李高达终于看清了男孩的样子。

现实与记忆在那一刻重合，路灯下穿着黑色短袖20岁的林业成，多年前那个穿着高中校服跟在他身后16岁的林业成，似乎同时对他说道：“好久不见呀，李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