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事情突然超出了掌控……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李昂。”里德尔一脸诚恳地回答道，从黑袍暗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治疗药剂和解毒药剂，给李昂灌下。然后施展了几个简单的治疗魔法，为李昂做了简单的清创。</p>

“你到底想干什么？”等到恢复了一些力气，李昂一把揪住里德尔的领子，拉得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扑倒在自己身上，仅剩的一只黑眸怒视着里德尔那双捉摸不透的琥珀色眸子。</p>

“一个小测试而已，”里德尔的笑容迷人得反常，“恭喜你通过了哟，李昂。”</p>

“所以因为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测试’，我断了只手，瞎了只眼睛？”李昂紧紧攥着里德尔领口的左手，缓缓地移向他的脖子。淌过脸颊的血液已经凝固，紧紧地绷在皮肤上，左眼的部分一片黑暗，混合着右手的断骨的痛楚折磨着李昂的神经。</p>

“别生气嘛……李昂。如果你的反应再快一点，就不会受伤了。所以呢——勉强算是A（Acceptable，及格）吧。”里德尔似乎并不打算反抗，任凭李昂钳住自己的脖子，力道一点点加大，“你比去年有进步了呢，至少你愿意来救我了，是不是？”</p>

李昂想了一会，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那次对角巷袭击事件。里德尔对他态度的转变，就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的。</p>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里德尔？我们已经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了，还不够么？”左眼的钝痛忽然转变为一种更加凶猛的刺痛，来势凶猛，蛇怪的牙齿里似乎混有毒素，在此刻爆发了出来。</p>

“能看出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上升了不少，但是……我依旧是某些人的替代品。”里德尔捧起了他的脸颊，脸上挂着病态的笑容，目光火热。地望着他，轻如梦呓的话语缓缓地飘下来，“你说对不对，小李昂”</p>

“里德尔……”李昂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疼痛剥夺了思考的能力。</p>

“还记得两年前的生日那天，你告诉过我关于家人的事情……</p>

……（省略）</p>

“希望一只眼睛的教训，足够让你好好反省一下……”</p>

……</p>

披着绿莹莹的鳞片铠甲的蛇怪游移到李昂的身后，蹭了蹭他脚边几乎垂到地面的袍角。</p>

“去去去，别和我套近乎。”李昂冷漠地偏过头，单片眼镜的玻璃片在昏暗的光照下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要不是我反应快，脑子都得给你捅穿。”</p>

在魔法的作用下，李昂左眼的伤口顺利地痊愈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看起来和先前没什么区别。但蛇怪的蛇毒过于特殊，使得李昂的视神经受损，造成了单眼失明的状况。若想复明，必须向医疗翼提供蛇怪的情报，有针对性地采取治疗措施，这显然不可能做到。于是，李昂就这样失去了一只左眼，暂时地或者永久地，只能等取回完整的记忆以后，看看有没有复明的办法了。</p>

于是，为了多少做点掩饰，李昂在左眼前佩戴上了单片眼镜，有了镜片的阻挡，左眼乍看之下和正常的眼睛没有区别。</p>

“里德尔，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李昂没好气地扔下手里的羊皮卷轴，冲不远处正在寻找资料的里德尔喊道。</p>

“诶？不是已经补偿你了嘛……那天做的不舒服么？”里德尔坏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然后从墙壁上的壁龛里取下一本黑魔法书籍，翻开扉页读了起来。</p>

【那天……汤姆让我攻击你们。】</p>

蛇怪无辜地眨了眨眼，试图辩解道，金黄色的竖瞳里竟然有一丝丝委屈。</p>

“这算哪门子补偿。”李昂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房间另一边，倚着石墙坐了下来，“还有这家伙嘟囔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呢。”</p>

“对女士温柔一点，李昂。”里德尔继续用欠揍的和蔼语气说道，“别吓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