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德姆斯特朗的具体位置,也许在北欧,或者更远的地方。在这片寒冷主导的荒芜大地上,连人心也会变得冷硬无比,也许这就是这里的学生酷爱黑魔法的原因。
格林德沃没有义务帮助李昂和里德尔完成教育,他完全可以独断专行地把两人囚禁起来,甚至可以干掉里德尔,只留下李昂一人为他工作,但他没有这么做。也许这位强大可怕的黑魔王只是想起了他的少年时代,想起了那位“老朋友”,从李昂他们的身上,他看见了自己和邓布利多的影子。爱情啊,总是令人难以捉摸,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推动着人类的历史滚滚向前……
当然,也不完全是出于无私,他或许还想试图安抚李昂,让他感激自己、全心全意地为自己服务。不论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还是以后的伏地魔,作为统治者,都深谙拉拢人心的手段。这一套是有效果的,李昂只需要在每个周末的时候听从格林德沃的安排就行了,其他时间,他依旧可以和里德尔在一起,度过最后三年的学生时光。
在这件事情上,邓布利多已经无法插手了,被黑魔王保释出狱的他们已经彻底纳入了德国法律的监管之下,邓布利多对此无能为力。事实上这几年,他的老情人因为某个未知的原因突然强大起来,原本有信心通过谈判加决斗击败格林德沃的邓布利多也变得担忧起来,他发现阻止格林德沃的可能性正在不断降低,直到成为未知数。
总而言之,不管李昂和里德尔有多么强大,身份多么骇人,背负着怎样恐怖的罪行和命案,他们说到底不过是15岁的学生罢了,他们的舞台在学校,生活的主旋律始终是学习。于是,他们服从了这样的安排,况且这里教授的是正统的黑魔法,他们再也不用挤在阴暗潮湿的密室,靠自己摸索来学习了。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个个人高马大,皮肤苍白,看起来比起魔法更擅长肉搏。很显然,他们对这两个“柔弱”的插班生持质疑态度,一个是“风度翩翩”的英国人,一个是矮小柔弱的亚洲人,实在很难让崇尚实力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信服。
不过,在第一堂实战课上,里德尔就生动地给他们上了一课,什么是未来黑魔王的风采。
随着咒语的念诵,一个黑暗而不祥的光环在里德尔的头顶慢慢形成,猩红色的长袍猎猎作响。空荡的教室里随即回荡着一曲刺耳而可怕的交响乐乐声,钻入每个人的耳膜,震荡着他们的心灵,仿佛数个管弦乐队同时演奏着不同的乐曲,令人发狂。在见到每个人痛苦不堪的神情以后,里德尔满足地笑了笑,这才解除了魔法。这里的教学内容让他如鱼得水,真正地发挥了他的魔法天赋,是的,这才是魔法本应有的样子,强大而迷人。
德姆斯特朗致力于提升学生的战斗能力,因此课程的内容不仅有黑魔法,还有一些其他类型的魔法,只不过黑魔法的名头实在太过出众了,导致大家以为这就是个专门培养黑巫师的学校。
相比之下,霍格沃茨更偏重教授实用、辅助类的魔法。草药学、魔药学、天文学、变形术、魔法史这些课程都不涉及战斗,魔咒学也是攻击魔法和辅助魔法参半着讲授。唯一称得上实战课的黑魔法防御术又不被重视,到了哈利的年代更是一年换一个教授,一个比一个垃圾。其实救世主和黑魔王也没什么区别,一个除你武器除到大结局,一个阿瓦达阿到大结局……
看看格林德沃,人家的攻击手段多么千变万化,那一手能鉴别敌我的蓝色的火焰多么骚气……
霍格沃茨不注重提高学生的实战水平,希望毕业生将来能投入到安定的工作中去,因此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巫师大部分去了魔法部,当了公务员。德姆斯特朗大概代表了巫师界的最高战力,他们的毕业生大多成为傲罗或者一些更高级的组织成员,维持着巫师界与麻瓜界的力量平衡。可能这和民族文化也有关系,大不列颠的巫师们总是更喜欢安逸的。
从这一点上看,里德尔并不像一个传统的、风度翩翩的英国绅士,他的野心比所有巫师都大得多。
在这里,每天一睁眼就要拿起魔杖开始战斗,曾经占据课表大半的草药学、魔药学等等课程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花八门的魔咒课程以及每天长达一个下午的决斗。甚至在周五的下午,还要学习格斗课程,毕竟战场千变万化,敌人是不会给你机会站桩施法的。
里德尔好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如鱼得水地疯狂学习着各种强大的攻击魔法和战斗技巧。在这里,黑魔法再也不是□□区的禁忌,而是随时可以借阅的普通书籍。如果一开始就在这里念书,里德尔恐怕会成为比原本的时间线里更加强大恐怖的黑魔王吧?
李昂则有些吃力地应付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节奏。即便在前世,他的主攻方向也不是格斗,而是偏向技巧和远程的战斗风格,杀敌于千里之外、无形之中。再加上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影响,他每每要在决斗中施展阴招才能赢过对手。格林德沃的诅咒也影响了他的实力,每当临近48小时的期限时,他总是会变得极端虚弱,甚至无法出席课堂。
他的本体早已损坏,目前的身体本来就是靠外在生命力驱动的。又是被里德尔做成魂器,又是连番受到诅咒,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李昂暂时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咬牙忍耐,一边试图寻找解决办法。
初来乍到的五天一晃而过。周六,城堡外飘起了鹅毛白雪,而今天也是李昂第一天去格林德沃那里赴约的日子。
“别担心,李昂,你是我的魂器,我可以感应到你的安危……”里德尔从李昂身后抱住了他,目光穿透了直棂落地窗,望着飞扬的大雪出神。他已经比五天前强大了许多,但还是远远不够。
“嗯,他需要我,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李昂故作轻松地说,但他知道这位老魔王的脾气同样喜怒无常,在他的手下做事恐怕凶多吉少。
约定的时间一点点逼近,李昂不舍地离开了里德尔的怀抱,利用黑魔王留下的门钥匙,传送离开了德姆斯特朗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