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桓在那头嘿嘿笑了两声，还挺高兴：“挂了啊，我买票呢。”

“行，注意安全。”冷锋说完最后一句，等着电话挂断了。

（12）

到家的第二天，趁着冷母去厨房准备午饭，湛桓趴在冷锋耳边小声问道：“哎，做不？”

这和冷锋之前的打算也差不多，不过他还是挑起眉，把湛桓打量了一遍：“哪儿学坏的？这个名头啊？”

这小兔崽子之前连亲一口都做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倒是放得开，还挺出人意料的——但是感觉不坏。

“对啊，我战友都说这是正常的情感交流，还能算学坏？”湛桓退开点儿，眼睛里亮着战意，“而且我老早就想和你打一场了。”

“……靠，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你主要就是为了和我比划。”冷锋也挺久没和人练过了，被这点儿战意撩得手痒。他笑起来，搂着人吧唧亲了口，“走，这会儿去。”

和冷母说了声吃饭之前回来，冷锋就带着人出去，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划一通。

（13）

这是院内一个挺偏僻的篮球场，设备都旧了，看起来人迹罕至，石板缝里长着些杂草，篮板也灰蒙蒙的。两人把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一边，做了两组热身后来到场地中心，稍微拉开些距离摆好了架势。

“事先说好，收着点儿力啊，”冷锋说道，“摔青了脱臼了还行，万一咱俩谁骨折了就不好了。”

“我当然有分寸。”湛桓向他一挑眉，“还是你怕啦？”

“……小兔崽子。”冷锋笑骂了一句，表情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眸中似是闪过一线锋芒。气氛不再像刚才那样平和，隐隐有了一触即发之势。

湛桓这姑且算是第一次真正站在冷锋对立面，后背都被对方刀光一样的眼神激得发麻，神经比往日在战场上还要兴奋几分。他浅浅地吸气呼气，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准备好了。

既然收到了开始信号，冷锋便不再客气率先试探了两招，都被躲了。他在禁闭室里呆了四个多月，每天除了锻炼就是和空气过招，这回对面是个大活人，两招过去总算让他找回了点儿对打的感觉。他嘴角一勾，右手作锥拳状闪电般直取湛桓颈侧。

“……我操！”

说好的收力，这一下打中就能直接失去意识了。湛桓惊得侧身一躲，左手攥住他手腕、右手穿过他腋下按住背，借着旋身的动作一用力，便要将他反擒压在地上；冷锋到底比湛桓多几年经验，熟悉套路，当下顺势肩背着地向前滚翻，手掌勾带使劲儿，反把湛桓摔在侧前方。

湛桓来不及起身，单手撑地侧滚半圈，小腿撞在冷锋膝弯一带让他也翻在地上，往前一蹬就扑过去打算锁喉；冷锋哪能让他如愿，就着反身手肘一提卡在他肋骨下，腰腿用力翻身把人正面压倒在地上，半跪在他左侧挺得意地挑了下眉：“小兔崽子，你还嫩点儿。”

湛桓手臂此时被冷锋向外侧反别，疼得很，只差对方膝盖一用劲儿就能直接骨折了。他嘶了一声，忽然想起boss就常说兵不厌诈——他往常懒得用什么诈，不过现在倒是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跟冷锋用这招又不丢人。他眨眨眼睛，很是纯良地看向冷锋，装的一副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小声说道：“哥……”

冷锋从没听过他这种语气，还管他喊哥，一时愣了一下，手上力气松了那么一秒。这一秒也足够，湛桓猛地发力扭过腰、右腿一抬压在他右肩上，膝弯勾着他脖颈，左膝在另一侧抵着他左肩，表情更是无辜。

这套动作冷锋也熟，等这小兔崽子把腰扭正过来他就得被死死制住了，还是按在地上不留情面的那种。

“……妈的，还玩儿阴的啊？”战场上容不得人分神，冷锋只能认栽。他松开制住湛桓的手，就势摸了把对方劲瘦的小腰，“这姿势累不？”

“不累，我腰好着呢。”湛桓没忍住笑，看他接受了这个结果，就收回腿坐好，“这回可是我赢了啊。”

“行了，知道了。”冷锋站起身把他也拉起来，“哎，你再叫一声。”

“叫什么啊？”湛桓拍了拍身上的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问道。

“小兔崽子，你说呢？”

湛桓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