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以握格#斗#军#刀的标准姿势正手握着刀试着挥了挥,凌厉的刀锋破开空气划出一道劲风,似乎是根据他的小臂长调整过刀身的长度,挥起来时倒是毫无滞塞感,手感好得简直是如臂使指一般。
“谁说是那什么中校送我的?”他换到反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地碰了碰刀尖,些微的刺痛让他不由得笑,“我男朋友送的。”
邵兵一个多月前也跟着去执行任务,因此也知道湛桓在这儿。他一咋舌,看了看那把刀:“你男朋友够能的啊。”
不说这把手工军刀一看就价格不菲,光是让堂堂一个中校来当中间的鹊桥就挺厉害的了,这儿可是维和部队驻地,军衔都在那儿摆着,能使唤动比自己等级高的人可不是口头说说就行的。
冷锋把刀插回鞘中,像听到自己被夸一样,挺嘚瑟地说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男朋友?”
(2)
C国军人在维和部队驻扎至少得8个月,但雇佣兵就没这个限制,活儿干完了就能走,因此湛桓在苏乌维利亚满打满算也就待了三个月。在驻地不能随便见面,他离开前托人给冷锋带了个信儿,就自己回国休假去了。
下了飞机去当地安全部门报个到,再汇报一下接下来的行程,然后再坐高铁到另一个省去,又一次去当地安全部门汇报,之后才能在本地做想做的事。像是假释中的囚犯一样的待遇,但再没有人监视着,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
从安全部门出来,湛桓伸了个懒腰,拎着旅行包打了个车去冷锋家。这段路他已经熟门熟路了,春节的时候回来也是这个流程,托冷锋的福,军区大院门口站岗的哨兵已经认熟了他的脸,每次登记也就出示下身份证就行了。
他进了小区上了楼,掏出钥匙来开门;冷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见是他还挺惊喜——他这回回来还没提前讲一声。
“回来啦?”她迎过来去接他手里的旅行包,笑得满脸慈祥,“哎呀,晒黑了,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呀?阿姨好给你准备好吃的……”
“不用不用,阿姨做什么都好吃。”湛桓乖乖让她拿包,反正里面就两件换洗衣服也不沉,“叔叔不在家?”
加起来也算是相处过了几天,他也逐渐不那么觉得别扭了,就是还是有点儿不太能改口喊爸妈。
“他呀,又出去下棋去了。”冷母笑吟吟地看他换上拖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拉着他往卧室走,“对了,小锋前两天还特地让我去拿了趟东西,说要转交给你呢,看我这记性。”
“啊?”湛桓一愣,跟着她往屋里走,“他没跟我说过啊,什么东西?”
冷母把他的旅行包放在书桌上,然后带着神秘的笑打开了抽屉,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来,交到他的手里。
长宽高都差不多十厘米,这个尺寸,这个包装,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用想。
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这个小盒,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脏跳得厉害,血管像是被快速泵入的血液烫热,脑袋都被灼得暂停了思考,指端却是凉的,凉到摸着盒子表面的绒布都觉得是温热的。
“打开看看?”冷母含笑看着他。
湛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紧张,慢慢打开了小盒。盒子里并排放着两枚磨砂面的铂金男戒,款式可以说是极简,能称得上“装饰”的也只有戒指内侧刻着的字母;两枚戒指内分别刻着他和冷锋名字的拼音。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是说过跟冷锋过一辈子,但他到底还是受母亲影响,就没想过这茬,现在戒指都被送到眼前了,才想到还有个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挺重要的步骤还没走。
想到这儿,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阿姨,”反正冷锋不在——冷锋在也没辙,他服役期间什么首饰都不能戴——湛桓把刻着冷锋名字的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又拿起来另一枚看了看,笑道,“等冷锋从那头回来,您给我俩举办个结婚仪式呗?”
冷锋不能戴的这枚戒指,他打算穿个绳戴脖子上,等哪天冷锋退役了,再亲手给对方戴上。
还是这样有盼头地活着才过得幸福。
开始盘算着到时候的“婚礼”开着视频给Boss看,湛桓握了握拳以适应手指上的戒指,兴致勃勃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