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抱着何辛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何辛问:“我们不陪陪他吗?他一个人。---”
他以前住院的时候,身边一直都有人陪着,就算对阮奕的感情还很模糊,但是又从心底觉得他有些可怜。
现在何楚听何辛这么一说,何楚就像是对不起谁了一样,心虚又不安,抱着何辛找了附近最好的饭店,要了以前阮奕喜欢吃的菜,让人送到医院。
阮奕不缺人照顾,肯定也不缺这些,说不定送过去,阮奕也不会看一眼,但是何楚想不到还有什么合适的事能让自己做。
在路上,何辛坐在车上,问他:“爸爸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阮奕太强横,何楚性格又是软绵绵的,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好像就只有一个,阮奕的不会爱和何楚的想太多。
何楚环着他的肩膀,把他圈在自己怀里,摇头后,问了一个自己紧张的问题:“方方,你是不是喜欢他?”
何辛眼底单纯又澄澈,看着何楚点头,说:“但是我最喜欢你。”
何楚依靠着何辛取暖,却又总是在亏欠他——没有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又没有给他很好的生活,也没有让他对另一个父亲的期待得到回应。
他轻轻抱着何辛,轻声说:“我也是。”
下午方瑜恩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医院,他们昨天就说好,今天来领证。
在民政局附近的餐厅吃过午饭后,算着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方瑜恩让跟着一起过来的司徒嬴照顾一下何辛,然后和何楚走了。
“不要怕,我查过了,就算是打官司,法院大多数是根据家庭收入和陪小孩的时间来判,我们两个加起来比不上他,但是也算正常了。然后陪小孩的时间肯定是我们优先,加上何辛的意愿,他没有胜算的。”
因为何楚吃饭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瑜恩自抓住何楚的手安慰他。
何楚没在想这个,他昨天六神无主,才听了方瑜恩的话,现在心底又紧张又害怕,又时不时想起在医院的阮奕。
何楚突然问:“瑜恩,你知道他在你们医院吗?”
“恩?什么?他住院了?不是故意的吧?”说完方瑜恩又觉得不可能,阮奕那种又煞又硬的人不可能做这种事,“我在外科,不清楚这个,我帮你问问。”
他们两个坐在民政局外的花坛边,等着方瑜恩向医院的师兄老师打听消息。
当然什么都问不出来,这种事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会诊也不要学生参与,方瑜恩的关系网里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唯一知道的消息是住了一个富豪进来。
方瑜恩看何楚在出神,问:“你担心他吗?”
想到阮奕强势刻薄的样子,何楚抿了一下嘴角,说:“他一点事都没有。---”
方瑜恩站起来,气势汹汹:“就不要管他了,我们去了领了证,他带不走方方,也带不走你。”
何楚坐着——他今天过来什么证件都没有带,说:“算了,这对你不公平,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方瑜恩义薄云天:“没关系,就是领个证,我听说结婚证可以加学分呢……”
“方瑜恩!让我带孩子自己跑来和别人结婚?!”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喝从背后传来,方瑜恩一抖,回头就看到司徒嬴抱着何辛大步走过来,“你他妈的!”
这个Alpha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旁边的路人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又怂又慌的方瑜恩头摆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是……”
阮奕在医院接到了汪其悦的电话,对方问起他什么时候回去。
汪其悦一直都是Omega的代表,嫁入了豪门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事业,演艺事业如火如荼,除去阮奕在阮家的时候,她也会按照协议去阮家住几天,现在打电话来就是问阮奕这次回去,自己要不要跟着出现一下。
毕竟猜测他们要离婚的消息越来越多,汪其悦被问烦的时候,真的很想告诉那些盯着自己的人,自己太子妃这个位置会当到阮氏集团破产。
但是她不敢,这事要听自己老板的。
当听到阮奕说自己不用跟着回去后,汪其悦客气说:“那行,我现在在巴塞罗那拍戏呢,就让人拿点东西回去,带给你爸,行吧?”
阮奕应了一声,没有像之前一样言简意赅地结束这次通话,问:“蓝姝好最近在干什么?”
“她有个电影要上了,在联邦新洲那边跑点映呢。怎么了?”
“之前就是她去接的何楚对吧。”
这陈年旧事让汪其悦一愣,想了一会,才想起“何楚”是谁,说:“对。”
“她只和你说了何楚走了?”
都过了这么久,汪其悦不太能记得细节,只记得那个Omega受了伤,当时他们才结婚,阮奕为了那个Omega穷凶极恶的样子让她不敢说出来自己爷爷弄伤他心头肉的事。
这事汪其悦本来就心虚,被阮奕猛地一提,在那边不觉挺直了腰,说:“好像是,不太记得了。”
阮奕觉得汪其悦是不知情的,把何楚藏起来对她又没有好处,冷淡挂了电话。
汪其悦在那边却觉得有些惊悚,这尊阎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自己马上就给蓝姝好打电话,没有人接的时候,才想到蓝姝好那边还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