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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这样,怎会拖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好?”黄老夫人显然没想到龚越会驳了她的意思,有些诧异:“张卦姑在亥枉可是远近闻名的,她算出来的事,难道还有错?”话到最后,余琛竟听出了几分压迫之意。
“岳母,大娘,小琛他父亲与我是过命的交情,当年若是没有他,越根本就不可能活着来到亥枉。现在慎之兄出了事,将遗孤托付给我,我怎么可能撇下他不管?”
“那你就不管你发妻的身体了?”黄老夫人扬声道:“又不是不照顾着他,不过是挪个地方住罢了。还有,在家里设旁人的灵堂像什么样子?!怨不得会冲撞了大娘的病。”
龚越言辞恳切道:“岳母,小琛在家里住的好好的,突然就挪出去了,您让旁人怎么想他?他日后在亥枉又该如何立足?”
“若是他一直待在龚家,耽误了大娘的病,那才是没法在亥枉立足呢!”
余琛悄悄抬眼看向黄老夫人,这怕是话中有话啊!
“且我女亦是龚家的主人,如何不能决定旁人的去留?这座宅子可不是你一人挣下来的。”
视线正在龚越身上的余琛注意到,龚越的身形明显僵住了。
不是一人挣来的,什么意思?
余琛忽的想到那天夏二说的话——“据说他十年前只身一人刚到亥枉时,穷的都要当裤子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际遇让他当上了县令。”
他来亥枉前几天就注意到,龚越在意亥枉子民们对他的看法。
年夜里黄氏提及自己娘家在亥枉的势力,龚越流露出的那一丝丝不愿让余琛找黄家帮忙的神色。
平日里龚越与黄氏相敬如宾的相处,还有昨日里龚越对黄老夫人恭谨得态度。
龚越护着他的样子他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了。他不愿看到龚越难看,亦不愿让他为难。
“世叔,”他清了清嗓子:“老夫人说的对。琛身带重孝叨扰这许久,且琛父、母亲人的牌位,的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