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角弓鸣塞北,五花骏马猎城南。
邰灼并没有带着我去参加他的军事会议,我现在独自一人在他的房间中望着远处的风景,觉得邰灼窗外的风景,既豪情满怀又让人落寞,皇王纵有金马迎,伛偻那堪玉堂出,人的生命炽热却也容易冰冷,现在的一切在一个转瞬就可能尽失,珍惜今朝。
“欸,南君是吧?”
邰灼的门被推开,是那个言辞激烈的师傅。
“是,师傅,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想问问你。”
“您问。”
自己退回了茶几边,给师傅倒了一杯茶,请师傅坐下,不知道这师傅想问我什么事。
“你在那边见到江皓了吧,他还好吗?他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把他拦住了,我问了邰灼但是他糊弄我,没什么意思,我想我还是来问你,比较方便,省的我猜。”
江皓,这师傅和江皓有什么关系吗?对了,他们昨天的对话中,也提到了一个叫做江北闲的人,是和江皓有关系么。
“见过了,他很好,他现在有事,是元帅安排的。”
“哦~他很好却不回来,看起来你们瞒了我很多的事啊,那个孩子是我从小看大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了,他不放元帅鸽子,乖乖的接受苦差,我看是另有情况。”
“军令如山,他会无视元帅的命令?”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只要装作不知情不就没事了,反正元帅也不会杀了他,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都是废物,只有灵活变通的灵魂才适合战场,元帅他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看来你们的规矩,和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倒也不是不一样,我刚刚说的是将,你说的军令如山针对的是卒,两者并不能用同一种方法处理,这就是兵法之道了,话说回来,江皓是为什么愿意到将军府去的,他这些年可没少得罪元帅,这次去,不死也脱层皮,但就是这样他还愿意去,你为了什么?”
这师傅虽然看起来普通,但是对于军队,他绝对是个行家,只是他似乎也太在意江皓了,这是为什么。
“可能不仅仅是元帅的命令,也有邰灼的安排在其中,所以他才会进京吧。”
“不可能,他连元帅的命令都逃,更何况是奉阎的呢?他是崇拜奉阎,但是还没有到收起性子,替奉阎做事的地步,他不过只是和邰家契约关系而已,并没有到舍生忘死的程度,应该是有别的东西牵绊住他了,不过在这个档口他不在可真难办啊。”
又是我不知道的故事,邰灼这样的人,背后的故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多又复杂的,只是没想到江皓原来是这么特殊的身份,明明看起来还挺老实的,难道又是伪装?还有按照这个师傅说的,让江皓感兴趣的是什么呢?该不会是,不,要是那样也太奇怪了。
“你们之前提起的江北闲和江皓是什么关系?”
既然他毫不犹豫的来问我了,那么我也就不客气的回问了。
“哦,他们是兄弟,都是和邰家有契约的家伙,你还没有见过北闲吧,那家伙没有江皓那么好相处的,是个怪家伙,不过挺靠得住的就是了。”
原来是兄弟,而且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对邰家都很有用的样子,但是自己很在意的一点是,自己看到的江皓的性格是假的吗,如果是,那那家伙比我想象的可危险多了。
“那么我之前见到的江皓,那是他真实的性格吗?还是伪装的?那副老实的样子。”
“怎么说呢,是也不是吧,他确实大部分时候都保持着你看到的那副样子,但是杀人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也怀疑过他是不是习惯性的伪装自己的本性,但是后来相处发现,江皓他并没有伪装,他,只是在走一条笔直的路而已,他在杀人时总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并不是想的太多而是什么也没想,他有他想要达成的目的,为此他始终坚定的向之努力,在世人眼中,他好的事和坏的事对待的态度是一样的,所以你想怎么定义他都可以。”
是那样的家伙吗?虽然本性不坏,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人,有些像某个国家的死侍,从头到尾都在执行任务,根本不在乎生死。
难怪这师傅会这么疑惑,江皓会听话的去京城了,这样的人,是发生了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呢,和他要达成的目的相关吗。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我们明明才认识。”
我听了这么多,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师傅这么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这么多的内幕。
“奉阎他说了你是他的人了,那么我也就把你当做奉阎的左右手了,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连奉阎,我都信不过的话,那么我就是真的老糊涂了。”
是这么的信任着自己的徒弟吗,这种师傅果然像邰灼说的一样,很特别,不仅仅是他的言语,还有他为人处世的方针。
“那我就接着问了,你们要找江北闲和江皓干什么?我听闻是边疆处又开始骚动了,是和这件事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