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里疏散,数载酒萦花系,九陌狂游。良景对珍筵恼,佳人自有风流。邰公子,我们之间不如不见。”
这人真怪,哪有第一句问候就开始说这种话的,不过邰灼也没有反应,应该这人平日就是这幅样子吧,还有他称呼邰灼的方式,我可是第一次听到,邰公子,太有趣了。
“异乡风物,忍萧索、当愁眼。只怕,芳草连空阔,残照满。佳人无消息,断云远。”
邰灼的回复似乎是戳到了他的什么情绪,他低头叹气。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北闲,银河浓淡,华星明灭,轻云时度。不要总是陷在过去。”
“邰公子,我们都同样被过去陷在现在,通向未来,没什么不同。”
“那么,现在塞外一切都还稳定吗?”
“有一处,出了问题,想必还是皇帝带来的麻烦。”
“何处?何事?”
“在肃煌不远处南边的一个村子,有不少人无故腐烂了。”
腐烂了?什么意思?是死了的意思吗?
“不是死亡,而是在死亡之前,身体先开始腐烂了,我已经调查到了,一切都和一行来自内陆的商人,带来的血眼睛有关。”
血眼睛,腐烂,是古月,自己怎么也难忘记,自己和邰灼初识时,发生的事。那间诡异至极的武侯祠,和那些自己到现在也搞不懂的隐秘仪式,直到现在也任然困扰着自己,还有逃走了的古月,那个狡猾的恶人,难道,还在为皇帝做事么。
“是古月么?”
自己看向邰灼,但是邰灼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我还调查到,他们有意让这种腐烂蔓延开来,由于肃煌是要塞不能有差池,他们也明白,所以他们打算从肃煌周边的村子传递到,击厥这边来。”
这么来看确实是汉人的行为,要是外来人员有这种法子,肯定是从肃煌开始下手了,但是这边村子也住着很多的汉人和混血,以及很多无辜的他族人,看来又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来了,这就是皇帝的手段吗,难怪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所见的人对皇帝的态度都是极差的。
“我知道了,已经控制住了吗?”
“已经封锁了那个村子,但是谣言很快就会散开的。”
“用火可以解决那些东西。”
“我明白了,但是现在首先是必须要找到,来到我们这里的那群,血眼睛的携带者,我相信他们在感染了这个村子后就离开了,但是还潜伏在这周围,准备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们一定在那个村子中留下过什么痕迹,用狼狗去嗅,一定要找到他们,一个不留。”
“那么古月呢?”
这个江北闲居然问出这样一句话,难道刚刚自己的一问,已经给他猜了个大概?如果是那也太厉害了。
“如果有人自称古月,就由你来审,让他把你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之后就别让他再出现了。”
“好。”
“还有这是我的人,南君,在肃煌期间,你来保护他。”
这时邰灼才向江北闲介绍我,而江北闲才正眼瞧我。
“你刚才吹的笛很特别。”
“楚天晚。”
“什么?”
“是我曲子的名字。”
“《楚天晚》?我还以为是《阳关》,很像。”
“凤楼深处吹箫,三春燠敷。九秋萧索。像也不像”
这人说话总这么言外有话么,不过是个才子,这点不假。
“雨屋酣歌,月楼醉倚,还倩天风吹醒。江公子,凤凰花外听。”
就见江北闲,终于是露出了微笑看向自己,但是,也不再说什么,摇摇头就走了,真是怪。
只是那血眼睛,看来又是要让我好一番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