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不会给我的不是吗？我已经看到了我想要看的部分了。”

诸伏高明怔怔地看着信封上的那个数字，我趁着这个时间坐上了驾驶，将车开会了米花町。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我按响了面前的门铃，大门几乎是立刻被打开了，冲矢的嘴里还插着一根牙刷，头上的呆毛毫无规律地在头上盘旋。

我对着他象征性的摆了摆手，“嗨。”

冲矢指了指自己的牙刷，指了指大门，人就往里退示意我跟进去。我自然就这么跟着他进去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对一个射了我三枪的人这么心平气和，不过有求于人罢了。

冲矢迅速返回厕所，整理好自己再次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件高领毛衣。怪不得我总觉得刚才的冲矢哪里不对，原来是少了高领毛衣啊。他脸上扬起了让我熟悉却有些深恶痛绝的微笑，“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是指一天之内的早，还是一个阶段的早？”

“都算是吧？”冲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瓶子上没有标签，我不敢确定是哪一种。

“要问个问题而已。话说你一大早喝烈酒你的胃真的没问题吗？”我看了下表，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一早起来就灌酒这个恶习我也只在Rye身上见过了。真的一个个都是不怕胃疼的典范。

冲矢举杯的手顿了下，默默地将酒杯放回了桌子上，“之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女朋友？”

冲矢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气氛完全就不一样了，我也知道我大概是无意间戳了人家的痛脚，默默地闭上嘴等冲矢再次开口。

“是女朋友，”冲矢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点水，“她只是不在了而已。”

我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有些难看，我要是直到冲矢的配偶已经跪了的话，我是死活都不会提的，“对不起。”

“没关系，” 冲矢仿佛真的不在意似的，“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我深吸一口气，“安室透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冲矢喝水的动作一顿，眯眯眼睁开了一条缝，“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吗？”

“我也知道啊..... ”我无力地扶住自己的额头，“我就是纯粹地想知道他是不是就是降谷零。”除了这个，我其他的都不想知道。我是多么地希望他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哭包。

“他是。”

啊？我茫然地看着冲矢。

“如果你在问安室透的真实姓名是否是降谷零的话，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 这样吗。”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了，“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快来问你这个问题了。”

冲矢显得有些无所谓，“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查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你不知道我显然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给你。不过有姓名长相和年龄，我不觉得我现在告诉你和你自己去查能差多久。”

“你就不怕我转眼就透露这个给组织吗？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那是他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信息，让你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所以是生是死是安室透自己的全责。”尽管说着这个残酷的话语，冲矢的微笑也是一副自然的模样。

我突然意识到，并不是只有组织是残酷的，每一个人在达到自己目的之前，都是可以物尽其用，不择手段的。就算是正义的那一方，也会在利弊之间做出选择。按照这种思路的话，谁是正义，谁又是邪恶？估计自己都分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