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除了一开始的头有些发热发晕,我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不适的地方。
只是,我好像没有心跳了,连呼吸都没了。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我接连几天吃不下饭,一吃就吐,脑海里却产生了吃人肉的想法。
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苦笑着,我现在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啊。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街上没有活人,丧尸们也不会搭理我。
空荡荡的街道,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正这么无奈地想着,一些丧尸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发出“呃啊”之类的声音。
我愣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疑惑。
这些丧尸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全都走开了。
我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好像有了什么奇怪的能力,能和丧尸交流,控制丧尸的行动,我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我转身打算离开这条街道,结果迎面看到了几辆车子开过来。
车上的人拿着枪乱扫一气,打退了那些丧尸,又巧妙地避开我。
有几个人下了车,领头的人竟然是我那个一直躲着不见人的异母兄弟张明宇。
“真巧啊,二哥。”张明宇带的几个人围住了我,一副要把我打一顿的样子。
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如果是以前,我这个好弟弟是绝对不敢在我面前这么横的。
但是……以前啊,终究是以前了。
我为了照顾秦思安,已经快有一个月没管过公司的事,也没有关心手下人的死活,现在秦思安又离开了我,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张明宇并没有真的让人打我一顿,只是把我电晕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地躺在实验台上,手脚被链子困住,浑身没力气,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
一个又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围在我身边,翻动着我的身体,还肆无忌惮地对我的身体做出评论。
“他没有脉搏和心跳,和那些丧尸一样。”
“那边的结果出来了,他的细胞再生能力很强。他体内的细胞好像发生了一种奇特的变化,和那些丧尸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
……
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屈辱,在这个地下研究室里,我没有人权,我动不动就被扒光衣服,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任人宰割,没人在乎我的喜怒。
起初,我还奋力挣扎过,想要逃离这里,然而没有任何效果。
在日日夜夜地折磨下,我的痛觉逐渐丧失,我任由他们给我注射不知名的药剂,抽取我的血液,肢解我的身体。
直到有一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了。
谢雪莉在研究人员的带领下来了实验室,隔着老远,我都能听见她脚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她看见我枯瘦如柴,不成人样的样子,笑得愈发开心,相比我的狼狈不堪,她算是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一点儿不像快三十岁的女人。
她走到我面前问我:“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在这里吧?”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她,尽管我的确想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你那么喜欢思安哥,难道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吗?”
我忍不住睁开双眼看向她,谢雪莉见我睁开眼,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跟我说话,“思安哥离开你,现在过得不是一般的好,他已经继承秦氏,很快就要和我结婚,要不是你当初使了手段,我们早在一起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我知道她不怀好意,告诉我这些不过是让我难过或者是气恼,然后她就可以幸灾乐祸了。
“忘了告诉你,这里是秦氏的研究所,能被思安哥用来研究病毒,你该觉得荣幸才对。”谢雪莉见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甘心的扔下这句话,走了。
谢雪莉走后,我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想那些,可是,还是有一滴眼泪从我眼眶里偷跑出来。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都没哭,变成丧尸后我也哭不出来,现在我却不禁想要掉眼泪。
我以为自己没了痛觉,就不会再痛了,可谢雪莉最后说的话还是让我的心抽痛着。
我没了事业,无家可归,感染了病毒,还被困在实验室受尽折磨,竟然都与我最爱的人有关。
为什么?
爱一个人有错吗?为一个人付出有错吗?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
也许多年前,我的母亲也是这样问自己的,我总是嘲笑我母亲可怜又可悲,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