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独立思考了几天,将沐彦之瞧出花儿来了,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
起初因为被数学老师撵的满教室乱窜,还有些羞耻懊恼,后来破罐子破摔,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众人嘲笑了几回,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觉得没意思了,渐渐就没什么人提了。
裴勇倒是没之前来得勤快了,他脾气不算好但是性格直来直往,人缘也不错,很快就跟五班的男生打好了关系,经常约着一起去打球,偶尔路过他们班的时候还喊沐彦之一起去。
而沐彦之通常会喊他和廖珖。
裴勇和廖珖虽然在性格上不和,一见面就跟前世仇人一样,互相看不顺眼,但意外在球路上特别合得来,两个人莫名其妙就成了球友。
这天一班和五班是同一节体育课,例行的做完热身操体育老师一喊解散,裴勇就将手里的篮球往这边丢,朝他们喊,“打球吗?”
廖珖接过拍了两下顺手都回去,呲牙咧嘴的放狠话,“打啊!上回的胜负还没分呢!看我不让你输的喊爸爸!”
“哟乖儿子,这么迫不及待让爸爸打屁股呢?”裴勇挑着眉讽刺回去。
沐彦之对着他们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愿意陪他们玩了,正好温良拿了一副乒乓球拍问他,“打吗?”
“打。”他立刻点头,回头对斗鸡一样的两人倒竖大拇指,“两个小学鸡,你们慢慢玩去吧!”他要跟温良单独培养感情去了!嘿嘿嘿~
他握横拍,对着温良谦虚的道,“我没怎么打过乒乓球,你让让我。”
“啊,我也没怎么打过。”温良笑着说,“就初中的时候老师教过握拍。”说着给他展示了一下标准的握拍。
沐彦之起初的时候,以为温良的话是谦虚,等到真正开始打,对方发了两次球都挥空拍,最后才打了一个初学者的掉高球,甚至发球的时候还在桌面蹦了两下,他才恍然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话。
他真的只学过握拍。
两人打了三四个回合,基本都是沐彦之陪他回来几个掉高球,最后以下意识的抽球画上终止符。
沐彦之花式放水,还是输不掉,球从来没打得这么累过。
他前一世就没有见温良怎么玩过球,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跟尸体与福尔马林为伍,见他篮球打的还行,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乒乓球也不差。
他叹了口气,心想这会真是以貌取人了。
乒乓作为国球,学校里玩的人多,一共就那么几个台子,基本都是互相认识的人组队轮流来玩的,只有他们这桌就两个人来来去去的玩。
别说沐彦之一个对打的了,隔壁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摸到拍的同学都看不下去了,“球技这么烂,还好意思霸占球台?”
“额,抱歉,没打过。”温良摸了摸后脑勺,难得有些尴尬,他头发稍微长长了一些,发梢从指缝里漏出来,看起来细细软软的,一副温和可欺的模样。
五班的那人明显不认识“疯子”,他嘴里还在咕噜噜的吐槽,这回沐彦之不乐意了,他脸色沉了沉,心想我都没骂过,你怎么还骂上瘾了?
他手搓了搓小小的白球,往身前一抛,然后一挥拍子,用力往那人脸上抽去。
“哎哟卧槽!”那人捂着被打的下巴,对上沐彦之一脸凶悍的表情没敢这么嚣张了,“你、你干嘛啊!”
“不好意思啊,手滑。”沐彦之笑了笑,看都没看他,歉道的没什么诚意,从兜里又摸出一个球,转头对着温良说道,“来,继续。”
温良愣了下,突然明白对方是在给自己出气,他低下头,真心实意的勾了勾唇,本来漫不经心的人被勾起了兴趣,他摆好姿势,“来。”
隔壁那位同学被他的对手送去休息,围观两人小学生一般的球技,欠扁的嘴也没闲着,突突突跟个机关枪似得,“唉,会不会打啊,又抽空?哇靠,抽球啊兄弟!拿出你抽我的力气,这球不抽干嘛?……”
叭叭叭叭的,沐彦之听的额头青筋直冒,很想往他嘴里再送一球,但是他手里只有这一个球了,送出去就没得玩了,只好忍耐,当旁边有只狗在吠。
今天温良心情不错,也没理他。
反而是他的朋友听不下去了,掏了陶耳朵怒骂,“顾北望你要闲的慌就闭上你的嘴滚远点!”
“干嘛啊,现场点评呢!”顾北望撅了撅嘴,很是不满的样子。
沐彦之终于忍不住了,他冷笑了一声,“你谁啊?我们认识吗?让你多管闲事在这里点评?滚蛋!”
按理说就他这毫不客气的说话风格,是人都会来气,指不定还要动手,顾北望却眼睛一亮,跟条大狗似得扑到台子上抬眼瞅他,“嘿,兄弟,你终于理我了!”
沐彦之:“……请问你是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吗?”俗称受虐狂。
“啥?”顾北望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不妨碍他想要跟沐彦之打好关系的心情,他十分有诚意的道,“兄弟,我看你那抽球挺好的啊,跟我玩吧!保证你玩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