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怜的摸了摸盆中不起眼的幼苗,徐睿琅口中安慰的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嘴角含笑,随后,匕首开锋的那一侧就对准了左手的手腕——
稍稍一用力,一条红色细线赫然就出现在了无暇的手腕之上。
“慢一点,别急……”
艳丽的血色渐渐溢出,顺着如玉般的手腕凝聚成珠,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滴在了盆中无精打采的幼苗之上。
“滴答、滴答——”
随着血珠的渐渐滴落,很快的,奇异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一小株不大的幼苗,在血珠刚刚落在叶子上的那一瞬间就暴涨了好几寸!随着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乃至第五滴水珠的堪堪落下,那一株幼苗早已经摆脱了无害的模样,暴涨数十尺的同时,狰狞的面貌也将将露了出来!
“阿琅!”
眼看着越长越高的幼苗、不,应该说是逐渐长大的藤蔓,慢慢的即将缠绕上徐睿琅手腕的时候,紧闭的书房门却被人“哐当”一下,一脚踢了开来!
“停下!”
进门的赫然就是刚刚离去的顾钰。
伴随着一声低喝,顾钰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手中寒光微闪,二话不说就想将贪婪扑来的藤蔓拦腰折断!
“等等!”
一人一藤的交锋还没开始,就被横入的某人给打断了。
“阿琅!你不能呃……”
刚想要怒斥对方的执迷不悟和养虎为患,下一秒,当顾钰看到气势汹汹的嗜血藤乖乖的听从徐睿琅的指挥窝回花盆,顺带还把刚刚不小心掀落的泥土给“打扫了个干净”后,他不由的目瞪口呆了。
这、这和他知道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这边,徐睿琅安抚好了自家委屈的藤蔓后,也没去管在一旁纠结的顾钰。自顾自的整理好了花盆及花盆周围的地面,待一切都像往常般完美后,他才起了身,施施然走出了这个墙角。
随意扫出了一片可以落座的区域,徐睿琅盘膝而坐后,下巴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呃,阿琅……”
“能耐了啊,连我的门都敢踢了。说说吧,谁让你过来的。对了……”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要记得,坦白,还可以从宽呐。”
“琅哥,那个,我……”
讨饶的看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长的青年,顾钰心里暗暗叫苦的同时,视线也不由自主的往门外飘去。
“是我!我叫他过来踢门的!”
没等俩兄弟“斗出个胜负”,门外突兀响起的女声却打断了这一交锋。
一个身影昂首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两声齐刷刷的问好声——
“妈/徐伯母!”
不敢怠慢,徐睿琅和顾钰两人一手撑地迅速站了起来。尤其是徐睿琅,在将来人迎进来后,他从一旁拉出了把空置的椅子,殷勤的擦了擦后,才伸手打算把人扶着坐下。
“别了,我担当不起你的伺候。”
正要拍开自家儿子伸过来的手,却一不小心看到了这双手上凝固成细线的血色伤口,蹙了蹙眉,徐妈妈这一下最终还是没实打实的拍下去。
避开了儿子的搀扶,徐妈妈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待俩人纷纷老实站好后,她才道:“说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坦白从宽啊。”
“噗——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刚刚呛着了,咳咳咳,不好意思……”
熟悉的问话再次出现,可要回答的人却已经不同。顾钰因为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被打发到了一旁,只剩下徐睿琅一个人无奈的站在了原地,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妈……”
“想好了再说。”忍着心疼,徐妈妈硬下心肠无视自家儿子不甚健康的面色,撇开眼道,“不好好说话的话,我就再把你关个几个月的,你别想再出门!”
“……”
这可真是亲妈。
知道自家这位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徐睿琅叹了口气,下了决心。
虽然早了点,但现在似乎也不是不能说的时候。正好,他也有些事想要问问清楚,最起码的,那些事也需要有人解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