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舷捏紧拳头,在想揍他哪里足够松松筋骨。
贺羚对陈朝一笑而过,手撑着头眼睛半睁半闭盯着桌上的书,仿佛下一刻就又要睡过去了。
“你昨晚做贼去了?”秦舷没忍住问道。
贺羚简直是气若游丝,“等会去打个球清醒清醒?”
“....我又不困。”秦舷算是难得清醒了,昨晚胡思乱想了一通,总算想通了自己之所以会被贺羚经常性弄得面红耳赤的原因,他还总结了一番,原因有三,一是客观原因,贺羚太骚,二是主观原因他没怎么交过朋友,他把贺羚当作朋友了吧姑且,应该是。三是生理原因,耳朵太不争气了。
自以为想透彻后就倒头大睡了,现在精神别提多好了。
“是朋友吗?陪我打会儿,乖。”贺羚闭着眼睛小声说道。
秦舷撇撇嘴,不满道:“乖你个头。”
贺羚没说话了,晕晕乎乎两节课好不容易到了大课间,铃声一打,他就放下手,一头栽在桌上睡死了。
秦舷无语了,“还打球吗?”
“打,打,打。”贺羚嘴里喃喃,身体却没挪半分,活像凳子把他屁股黏住似的。
秦舷毫不客气一把过去揪着他领子把他一下扯得坐直,然后提溜起来。
贺羚晕晕乎乎站着,眼睛很艰难地眯开一条缝,半晌才挪步,手搭在秦舷肩上,“走吧走吧。”
出了教学楼,贺羚可算清醒了,也没说话,和秦舷一路走到操场,操场上还有一个篮空着。
贺羚拿着球就往上面一抛,秦舷立马跳起去拿,结果贺羚一下拍开,两人迅速往球的方向追去,秦舷拿住球灵活躲避着紧跟其后的贺羚,被缠得不行猛地一跃把球拍向篮子。
贺羚跟着一跃而起把球拍偏了,闪身向前夺了球直直往上一抛,球进了!
秦舷也被激起了斗志,少年人矫健的身姿在操场上灵活穿梭。
等打完一个课间,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贺羚突然笑了,看着秦舷呼了口气:“爽!”
“瞌睡虫走了?”秦舷凉凉问道。
“走了。”贺羚走在前面,“还不快点儿,要迟到了。”
“。。。”迟到是为了谁啊。
到楼梯口,秦舷又问了一遍,“你昨晚干啥去了?”
“想你去了。”贺羚没个正行很快接话道。
“...神经病。”
还好在上课前一分钟两人到了教室,小老头居然戴了个黑框眼镜在讲台上直挺挺坐着等打铃。
“可能真的是老了吧,老班居然戴眼镜了。”陈朝摇摇头叹道。
“难道人到了一个年纪会突然看不见吗?”许燕如疑惑道。
贺羚:“应该不是突然,就是人随着年纪增长视力会弱化吧。”
打了铃,小老头在上面慢悠悠说:“同学们,为了更清楚地看清有多少人在上课打瞌睡,最近我可能就以这副打扮出现在大家面前了。请各位在学校碰到我还是不要认不出来。”
“就这身高,在学校里不是独一无二,出众得很嘛。”陈朝小声嘀咕被许燕如猛撞了下桌子。
“放尊重点。”
“哎呀,许大娘,人家不是那个意思。”陈朝委委屈屈发嗲。
暴躁贺羚在线真诚发问:“你们能不能注意下?”
“注意啥?”许燕如一脸懵逼。
“别管他,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以啊小朝朝也是个文化人啊,解一下?”贺羚笑道。
“你和秦舷不也是天天腻来腻去,还两个大男人,”陈朝越说越小声,却还是鼓起勇气挤出最后一句,“成...成何体统。”
贺羚挑眉,勾了一个弧度,带有些恐吓意味轻轻说道:“危险发言啊,小朝朝。”
“我...我怕。”陈朝怂兮兮去抱前桌的许燕如,“如如,保护我!”
贺羚懒得再玩,转过身去看秦舷,规规矩矩戴着耳机呢,应该没听到陈朝那傻逼发言。
转了下笔,装模作样听小老头讲课,心却不知道飘哪儿去了,倏忽间又想到昨天做的那个梦,他低骂了一声,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害他后半夜都没睡好!
木屋,纱帐,古人。
概要来说昨晚的梦就是这六个字,复杂来讲,就是下面这个版本了。
梦里出现的首先是一团白雾,贺羚很努力想要看清,忽然就一道轻纱拂面,纱帐下若隐若现是一节健瘦的腰,然后往上看是一片裸背,长长的乌发随着那人拔簪子的动作散落开来,隐了一片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