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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十月(5)(1/2)

一月

这场大雪从上个月的尾巴下到了这个月的开始,始终是缓缓慢慢、不急不躁落着小小的雪粒,积在地面与树枝上薄薄一层,不化也不长。

这件事挺让秦钰开心的,因为他终于有机会练习雪影迷踪步了,在他发现离魂步并不适合自己后,他试图找到一种新的功法使自己强大,那就是雪影迷踪步。左右脚共同向外发力,然后快速交叉向前一步,达到迷离变换的效果,真是帅极了。

另一件事就不那么开心——苏明明感冒了。小家伙整天有气无力,眼泪汪汪,鼻涕泡吹出老大,看见着实让人心疼。

舅舅舅妈,外祖父外祖母为了小家伙忙前忙后,实在太过紧张。

药店里的药不声不响涨了十几块,老太太们每次去取药心都是嘶嘶的扎着疼,也难怪见到外祖母这样眼都不眨买药的老太太感觉分外惊奇。秦钰陪外祖母去了两次便经受不住店员隆重的欢迎,推脱了。

小区的除恶大队行动了整整一个月也未找到倾倒农药的凶手,反倒被凶手毒死了更多的树,差不多半数常青松都惨遭毒手,并且已经将魔手伸向了临近的几个小区。

物业贴出告示,悬赏五千块抓捕真凶。热火朝天的行动让人无暇顾及稀稀疏疏洒了近两月的雪片似乎越来越大,邻里关系由和平滑向战争,夫妻之间的争吵更加尖锐,每个人的脾气都愈加暴躁,这使得苏家的和平在硝烟中显得弥足珍贵。

只有秦钰自己知道,随着苏明明的生病,戏剧这才上演到高潮部分。

父母将行动方向转向了着重强调秦钰对于苏家的重要性,绝对不对等的地位下,根本没有人会在意秦钰姓秦还是苏,是秦家的传承还是苏家的传承。而作为守方的舅舅舅妈则是按兵不动,只是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苏明明,将小家伙当皇位继承人似的娇养。

这期间他再次与秦如烟碰面了,比起上次,这位表姐多了一副黑框眼镜,衣着也入时了许多,看得出她在尽己所能的融入这个城市,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成熟的职业女性,虽然她的大专考试仍然没有通过。

在秦钰喊自己芳姐时,她也能够将狰狞藏在眼底,面不改色的接受了。这是偶然的碰面,秦如烟也再未提过‘那个’的事,二人向对方颌首示意,便擦肩而过。

“对了,苏明明怎么样了?”

“感冒多天了,离痊愈怕是还有一段时间。”

秦如烟的眼神变得古怪,与记忆中母亲某天的眼神重叠。只是这抹古怪闪过的太快,秦钰只捕捉到了一个尾巴,转眼就忘的一干二净。

二月

已经到了冰雪消融的季节,可气温还没有丝毫转暖迹象,每隔三五天,总会下一场短暂急促的大雪,规律得很。往年也有过二月下雪的例子,却不会如此频繁。

秦钰的雪影迷踪步也宣告修炼失败了,自那日他修炼时将苏明明抱在怀中运功行了几圈导致小家伙感冒后,舅舅就不许他练什么劳什子的功法了。修行被迫中断,雪影迷踪步自然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二月二十日,大雪。

机场停运轮船回港,就连公路也战战兢兢不敢放行。天气预报报道为百年一见的特大积雪,秦钰不知道百年究竟有多久,只知道这雪大的连舅舅的小轿车都寸步难行。

路边有几个年轻人正对着手机做鬼脸,然后将脸重重摔在雪堆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屏幕另一边响起掌声和欢呼。

微博上有人分析这次大雪是末日前兆,并从种种角度论证了可能的合理性,虽然这篇长文被分到了科幻小说一类,秦钰还是点了举报“过于真实,举报了。”

二月二十五日,在下了四天大雪后,天气骤然转晴,积累了四天的雪量只消一整天就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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