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fer, c'est les autres.(他人即地狱)
——Jean-Paul Sartre(让.保罗.萨特)
“玛丽,轮到你家了”
“可不可以……”
“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可那是我漂亮的天使一样的宝贝啊”
“想想你的未来吧,还有我们的未来,村子的未来”
“……”
“……”
“那……那……那好吧”
我到达莲南社区时已经是十四日傍晚,距离与娜莎约定的十二日已超出了两天,娜莎只得乘今早八点的航班独身前往曼哈顿,自然也不能按照原计划带领我去参观莲南原始人森林。
六栋八号,“到了,就是这家。”我按响门铃,门后出现一位温婉美丽的妇人,她穿着丝质的玫瑰色长裙,随着动作隐约闪现出其上手工绣制的玫瑰花苞暗纹,看起来质地上佳。
她把褐色长发散散盘于头顶,露出雪白的,形状姣好的脖颈,这让我回忆起了一年前鉴赏过的弗朗兹·克萨韦尔·温特哈尔特那幅著名的俄国皇后像,只是少了几分雍容,多了一丝艳丽。
“真是个吸引人的女人”我在心里赞叹。
“请问您找谁?”
“您好,玛丽太太,我叫伊夫,是娜莎的朋友,特来此处考察莲南原始人森林。她应该已经与您联系过,拜托您作为向导安排我的宿食及出行。”
“您就是伊夫先生吗?娜莎小姐已经向我说明了一切,我正在期盼着您的到来。您真是个迷人的绅士”
我微微侧身,接受了这礼仪性的夸赞,“您也是位迷人的夫人”。玛丽夫人欢喜的笑了笑,侧开身体迎我进入屋内。
我虽对莲南社区的繁华富庶早有耳闻,也经由娜莎得知了玛丽夫人家中的富丽堂皇之景,然而当我亲眼得见,还是不免惊叹。
极大的落地窗嵌于墙内,映出窗外簇簇郁金香,永远的奥古斯都,这个稀有品种曾给荷兰带来一场经济泡沫,也成为花中最先消亡的王者,而此时窗外竟婷婷立着一株;暗红天鹅绒窗帘笔直垂下,那些短短的绒毛似乎温暖了整个屋子。明亮而晶莹的壁灯排成阶梯状盘旋至二楼,紧邻着这个富丽家族的鲜亮而略显倨傲的成员华衣美服的肖像。说是家族,也不过玛丽夫人与男主人两个,而玛丽夫人的肖像被挂在前方,显然这个家庭的领导者是我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
“请问这是……”我指了指楼梯转角一幅被厚重绒布所覆盖的灰尘斑驳的油画。
“恩?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