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楚淮照旧在院中练剑,沈琅与叶辞在一旁聊着天。“明日讲学一天,后天便开始论剑。得空也溜出去玩玩,听说这岛上奇观不少,尤以观月亭为妙,一眼能见三个月亮。”
“那是得去看看。”叶辞提了兴致,“这岛上青岩酒也为一绝,以岛上岩石做壶冷藏着酒,久置后酒中都含着丝清冷意味。当年秋岚兄给我捎过一壶,实在绝妙。你最近倒是不怎么下山找姑娘了?”
“嗯……独鹤君看的紧,也就那样…哎,不提这事。”沈琅支支吾吾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叶辞见他不愿说也不追问了,拍拍他肩不做声,两人靠在墙边看着楚淮练剑。
第二天一早楚淮就去叶辞房里捞他起床,磨磨唧唧半天叶辞才穿好衣服,一出门沈琅和楚六六已经在院中了。“叶师兄好懒,将楚淮和个贴身宝妈使唤。”楚六六在师兄弟前玩笑开惯了,顺口就揶揄起叶辞。叶辞一把揽着楚淮肩,笑道,“要不怎么说是我叶辞师弟,这般体贴人心。”
试剑大会第一日由举办方讲学,将些门派内的一些学问见解与众派分享,第二日开始便是真正的试剑。像他们这般的修行者,见剑如见人,一般人剑是分不开的,因此取名试剑。先是小组赛,将人随机分为八人一组,两两对决,胜出者第二天与同组其他胜出者继续比试,直到逐出组内第一。而后每组第一又开始新一轮选拔,最终留下三人各与另外二位比试两场,以胜负场数分名次。本次幼学组共四十八人,正巧分为六组,志学组连上上届前三共四十三人,分为五组。
无机山此次一行四人,楚六六却是不出阵的,她学剑只为防身,此行真正缘由是被灵岩岛的药园主人季泽兰邀来趁此机会传授制药心得。若说各家剑意自成一派,药学却是得集天下之所成,没有明确划分,也无两学相克一说,因此如果能遇到奇才,各家也是毫不吝啬传授学识的。
他们四人听了一天课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连楚淮都丢了练剑的兴致,只闭眼坐在树下脑中回忆着招式,一旁好像有人走来在他身边坐下,不用想也知道只会是叶师兄。
“紧张吗?”叶辞在他旁边问道。
“我听楚六六师姐讲了,师兄十岁时拿了第二,好厉害。”楚淮这人这方面轴得很,只有喊叶辞时只喊师兄,喊其他人总是带着名带着姓的喊,一点都不表达出亲近的意思。
“别听她胡吹。那时才多大,各个都不是沉下心思悟道的年纪,碰巧罢了。不也没拿到第一?”
“师兄和那位季师兄倒是关系不浅。”
叶辞莫名从他话里听出几分不满,当是他看着人当年赢了自己心有芥蒂,“技不如人也该认,但秋岚兄确实勤修不缀,与我也算一战成知己。能在贪玩年纪静心练剑的都不会差,他也是,你也是。”末了还顺带着夸了自己师弟,心下以为小少年么,多夸夸心里总开心许多。
谁知楚淮好像不领他的情,只抬头睁着眼睛看着他,“我会比他强。”
“哎……好好,但也别勉强自己。”叶辞只得应付着摸摸他头。楚淮好像一身炸毛被揉顺了,往叶辞身边又靠了靠,“明日我第一次上场,师兄来看我吗?”
小崽子撒起娇来也毫不含糊,叶辞也最抵不住这招,满口应了去下面看着给他压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