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知道此时该怎么做,显然叶辞已先行一步。若是在地面接近不了,不如改为空中。他抓住一个间隙,前脚点地跃至半空旋转半身,顺道击飞迎面而来的飞刃,剑尖点地,剑身承受了他所有的重量而弯曲将他弹起,脚尖还未落地便转身一招横砍,剑意由剑刃挥出,形成风一般的剑气。叶辞控制着力道,仅仅由着剑气划开左枫的衣袖。
而这番动作,仅在几秒之间。若说楚淮是一昧以力气压制,那么叶辞便更偏向找准时机,一击致命,大有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就好像纵然狂风骤雨能将人吹倒,但有时压倒人的恰恰是清风缓缓吹来的一缕稻草。春风拂槛,这一招被叶辞使得如此轻巧,好像他没有重量一番,好像他只是一片花瓣吹落在剑上,仅仅靠天赋是做不出的。
“认输。”左枫看着那道剑痕,耸肩认了输。输赢分的太快连叶辞都不大确定,“你不再挣扎一下?”“凭着我已经被你剑气划中,已经没什么可比的了。”
“……好吧。”听着也有道理,叶辞便收回了剑。而他一向懒得提前分析对手,于是下了台子便拉着楚淮他们去清露阁吃酒,好歹楚六六带着她二师父来了,叶辞自认为作为无机山的门面怎么着也该表达声谢意——当然,他也是为了尝尝青岩酒。
只不过明天还有比试,他也只能尝尝,一大半都归了沈琅去,他只能咬着筷子眼馋。在酒席上,叶辞提起前些天晕倒的那个弟子,季泽兰说道,“虽然看似莫名,但其实是由于体内灵气紊乱而晕倒。一般因心魔而起,但若是楚淮感觉不出错的话,恐怕里面大有文章。”
“前辈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正是。但这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他们也只想做些试探。”季泽兰思考片刻后说,“几年前,魔君有一招与这有几分相似,可使人在一刻内法力大增,丧失自我听任安排,过后爆体而亡。但妄下此结论还过早,且他无亲无徒,这样的禁术应当留不下来。”
没想到可能牵扯到魔君,叶辞悄悄握住楚淮在桌下的手,楚淮偷偷瞧了他一眼,正见叶辞一脸严肃说,“前辈说的是。再者无论是谁、是什么企图,也敌不过实力二字。”
“正是。当下虽然需要保持警惕,更重要的还是提升自我境界。唔…此事我也会和岛主提起,务必保证你们安全。”
喝了些酒,叶辞全身暖乎乎的,吹着晚风半个身子都靠在楚淮身上走路,与楚六六、沈琅道了晚安后,楚淮将叶辞拖着送回屋里,刚准备走却被叶辞喊住了。他回头看见叶辞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一步步朝他走来,然后他便跌落在一个怀抱中,叶辞身上还带着些酒香,他就任由叶辞抱着不说话。
“没事的。”叶辞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没事的小团子,别怕。”
楚淮的一根弦像崩断了,他回抱住叶辞,几个月前听到身世都没落下的泪现在才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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