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去问问他。”药研笑道:“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会愿意的,那是个好孩子。”
“是吗……”我想起五虎退内向羞怯的模样,有点头疼。
开门的时候,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十分清楚,宛如就在我耳边,在响亮的杂音中我听见屋内幼崽喉间发出的低吼声,和男孩小声的安抚。
我甚至觉得我都能看见落在防盗门上的小虫子的翅膀和腿。
我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适应这么清晰的世界,鼓膜发疼,太阳穴也鼓涨涨的,有点想吐。
我掩盖的很好,药研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对。
进了屋子后,我忍着不舒服把早饭分别倒进碗里,药研把油条放在餐桌上后进来端了碗。
我也没力气客套了,跟在他身后,说:“我去收拾一下。”就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门,我坐在床沿上,捂着额头,感觉我的脑子已经被炸成了一团浆糊。
我也没有偏头痛啊,怎么突然……
实在太疼了,我被捅了一刀那次都没这么让我想死。
我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完全想不起来等会还有事,一闭眼就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在枕头上摸来摸去,才想起来我回来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我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接了电话。
对面慌乱的声音让我觉得有点耳熟,但她的声音太吵了,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把手机离得远了点,又调低了通话音量,我才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家雀儿的名字。
“……出什么事了?”我说:“别着急,慢慢说。”
“——你怎么了?”家雀儿慢慢回过神,我听得出来她在尽量压抑自己:“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有吗?”我揉了揉太阳穴,总算清醒过来,问:“我刚睡醒,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早上,不对,也可能是昨天晚上……”家雀儿被我提醒,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总之,我好像和孔雀一样了。”
“什么?”我奇怪的问:“上天吗?”
家雀儿听起来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啦,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都没敢跟我室友说……我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
“具体怎么回事?你现在这样我有点懵。”
家雀儿的声音通过电流有些失真:“今天凌晨我醒的时候去上了趟厕所,你也知道咱学校晚上熄灯,厕所开不了灯,我也忘了拿手机,正觉得有点黑,我手心突然冒出来一团火……我一点都不觉得烫,但是纸被烧成了灰……”
“燕子,你知道这、这什么情况吗?我不会被什么研究所抓走吧?孔雀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听出来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害怕极了。
“没事的,”我安抚道:“孔雀干过的那些事,在警局最起码要拘留七十二个小时,这才第二天,没回来很正常,这还是你跟我说的你忘了吗?”
“对、对哦……”家雀儿听起来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不要露馅了。”我叮嘱道。
“好!”家雀儿连忙说:“那你继续睡吧,等明天开班会的时候见。”
“嗯,稳住啊美女,”我调侃道。
“别闹。”她笑骂道,我们又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通话界面消失,我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顿时冒出一头冷汗:九点和别人约了见面!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后看见正襟危坐的药研和正在抚摸沉睡的小虎的五虎退。
“您没事吧?”药研拧起眉,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我摆摆手:“睡了个回笼觉而已。”
我问五虎退:“你要和我们一起出门吗?”
“要……要带上小虎吗?”也许是药研的话起了作用,五虎退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些羞怯,却已经能和我正常交流了。
“嗯……不行。”我怕他失望,连忙解释道:“白虎在现世是珍稀保护动物,上街可能会被发现。你如果不放心它独自在家的话,我可以把它送回本丸。”
我以为他还会抗拒一下,结果五虎退点了点头:“好……麻烦您了。”
我听出他的嗓音都在颤抖。
我有那么可怕?
从他手里接过熟睡的白虎幼崽,我揉了揉它的头,带着它回了本丸。
因为不好直接放下它,就把它交给了之前曾经见过一面的大俱利伽罗先生。
大俱利伽罗抱着小虎的动作看起来很僵硬,不过他见小虎不熟的哼唧了两声,就自发的调整了下姿势。
我觉得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就立刻回了现世。
对上五虎退暗含担忧的瞳孔,我朝他笑了笑,说:“我把它交给大俱利先生了,大俱利先生看起来很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