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千鹤顿时就吐了出来,我也隐隐有点不舒服。
场面并不血腥,但有时候没有血的遮掩,才最可怕。
“救、救救……”
老头眼睛瞥见我们,伸出手求救,话没说完就被剥夺了声音。
他的身体里,只有眼睛是他自己的。
“咯咯……”
小老头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走过来,一双手摸上自己树皮一样的脸,娇俏的笑起来:“几位大人,妾身……好看吗?”
雪村千鹤站在最后又干呕了几声,我撇过头,实在是不想看这么辣眼睛的一幕。
另外三个人似乎也有点受不了,只有卖药郎波澜不惊的答道:“您觉得,自己美么?”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怨毒的神色,双手成爪抓在自己脸上:“我好恨啊……”
“我的孩子……我好恨啊,大人……”
‘叮’
短剑再度发出一声脆响。
卖药郎一动不动,声音沉凝:“‘理’,此源于,男人的欲望,女人的怨恨。”
“‘形’、‘真’、‘理’,三者俱全。”
“斩。”
千万女人的尖叫声中,我隐隐看见了黑色的火焰翻腾,如血的红莲淹没在火海中。
“咯咯”
“妾身大仇已报,多谢大人救我解脱……”
女人的声音四处消散,小老头的身体也慢慢滑倒在地,七窍流血。
“可可悲的人……您救不完……”
“哈哈哈……”
“在下救不完,”他仿若自言自语的回答道:“有人可以。”
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我心里一跳,但他什么也没说,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
可这大概不是我的错觉。
‘有人’——指的是我吗?
突然有点心慌是怎么回事?
新选组很快就打发了人来处理这里,我们回到新选组,来到土方岁三的房间。
“这妖怪也解决了,阿岁怎么还不醒?”
虽然被质问,卖药郎依旧平静无波:“自是因为,不止一只妖怪。”
“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和雪村千鹤见到的那只妖怪,是它搞的鬼吗?
“这只物怪无形无声,”卖药郎解释道:“依托于人类的恐惧而生。”
“用人本身的恐惧编织梦境,但没什么攻击的手段。”
“既弱小又强大。”
“说了这么多,解决办法呢?!”
“需要一人入梦。”他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轻淡道:“只有一次机会,只能一人。”
“很危险哟,昏迷的人醒不了,入梦的人回不来。”
“我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雪村千鹤自告奋勇。
冲田总司抱胸笑:“算了吧,你要是害怕,这妖怪会更强的。”
“为、为了新选组,没关系的!”雪村千鹤坚定道:“而且你们不能出事,只有我对新选组没什么用……”
“就当是报答你们。”
她的话语焉不详,但近藤勇和冲田总司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的答应了。
“没必要的,我们又不图你的回报。”
“可我于心不安。”
雪村千鹤躺在土方岁三身边的床上,脸颊微红,眼神明亮,露出一个温柔而灿烂的笑容:“我是真的很感谢你们。”
“一个小时。”卖药郎道。
雪村千鹤点点头,忐忑不安的闭上眼。
卖药郎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钵,慢慢的碾着药粉,把药粉倒进燃烧的火中。
浓郁的香气一下飘散出来,又逐渐消失,只剩下淡淡的清香在室内萦绕。
还剩几分钟时,一缕青烟从土方岁三的头部飘了出来,在阳光下并不明显。
卖药郎将那缕青烟捏在手中,收进药箱里。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动了动嘴唇——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目光变的很温柔。
土方岁三慢慢睁开双眼,昏迷了许久的眼瞳朦胧了片刻,便清醒过来。
雪村千鹤也紧随其后的醒来,对上土方岁三的目光时,蓦地红了脸。
我注意到土方岁三的耳朵也红了。
yooooooo——原来他们俩是cp?
这可就有意思了。
就我观察,新选组里对雪村千鹤有好感的貌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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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案子,按山贼内讧来结。”
土方岁三了解详情后,食指轻轻敲着桌子,沉吟道。
“哟,鬼之副长这是同情了?”冲田总司挤兑道:“哈哈哈真是少见。”
雪村千鹤端着饭送到他们面前,低垂着眉眼,安静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