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这些锁链已成天罗地网,将她们二人困在了其中。月光下可以看见一人御剑停在头顶上方,衣袂随风飘动着,手里看影子应该是拿着一柄浮尘。
“老夫看上了道友身上的几样东西,可否请道友忍痛割爱呢?”听声线倒是年轻。
“我身上并无什么东西可入雪尘真人的眼。”
“凰尾道友说笑了,你这身上可全是宝啊。”
“如果我不给呢?”
“我知晓这里离万花楼近,你想拖延时间。”那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但是,这会我的阵也画好了,且看你们脚下。等你死后再搜尸也不迟。”
璇玑低下头,才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此时金光大现,心中一阵焦急,但是花秋慈还是抱着琴一动不动。这阵也不知道什么阵,身体却是猛地刺痛万分,像是在被千刀凌迟一般,身上似有千钧,再一看,手臂上已经有血渗出皮肤了,璇玑心下大骇。
“哼哼,谅你们也撑不了多......呃啊!”天上那人得意洋洋的声音还没说完,却突然惨叫一声。璇玑抬头望去,那个什么真人背后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定眼一看,应该是她大师姐!而地上的那个此时依旧定定抱着琴站在原地,想来这便是大师姐的幻术了。
璇玑还来不及高兴,却又是听得有人鼓了三声掌,另一边的空中,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不是那个雪尘真人是谁!而花秋慈用手所贯穿的人,此时却变成了某种法器,光团显现,将花秋慈禁锢住了。
“都说魔修凰尾行踪诡秘,下手狠辣,还狡兔三窟,我不得不防啊。嘿嘿,这下子,也算是为道除害了。”那个声音愉悦万分,他手一甩,将禁锢住的花秋慈丢进了阵里。此时阵已经开启一段时间了,璇玑跪趴在地,视线开始模糊,身上的血渗得把她变成了一个血人,怕是撑不了几分钟了。
“雪尘老道,你又在做这烧杀抢掠的事了呢。”
雪尘本来还在得意,背脊突然泛凉,耳边传来几声娇笑,连忙跳开,身上浮现一个金色光圈将他护在其中。他认出了不远处那个穿得不知廉耻的女人,是那个使毒狠辣的毒妇——魔修赤毒。
“我可爱的小宝贝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将阵关了吧,解药就给你哦。乖。”花云笙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肩头上的一尾赤红色小蛇,眯着眼笑着。
雪尘这才忽觉,背部似乎某处有些刺痛,伸手一探,所触之处肿起了大块。
“倒要谢谢你让我见着了我大师姐这么狼狈的样子。不过你速度快点哦,不然再过一弹指,你可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了。咯咯咯。”
雪尘咬紧牙关,暗骂了一声见鬼,便催动真气,将他布下的七绝阵给撤了。恨恨地看着笑吟吟的花云笙,接过后者丢过一个瓷瓶,黑着脸迅速服下了药粉。就算没有水源,药粉糊住喉头,也还是努力吞咽下去了。
“阵我已经撤了,如何信得你这解药是真是假?”
“真与不真,你不是都服下了么?”花云笙笑得花枝招展。
“你!”雪尘还想再骂,却是双手掐住喉咙,脸色涨得酱紫。他还想催动真气护体逼毒,却是来不及了,吐出一大口血,便摇晃着一头栽下了云端。
“那自然是不真的呀。”花云笙抬手捂嘴笑道。观望了一阵,确定那雪尘真死了,这才踩着飞行法器往下去寻那雪尘的尸体,将他的乾坤袋拿了出来,翻到了那个控制锁链的法器,将困住璇玑的锁链收了。
此时的璇玑已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花秋慈就地打坐,脸色也不太好。
“师姐何时发现我在的?我应当很小心了呀,还用了张符呢。”花云笙扭着腰肢过去,蹲下身一边察看了璇玑的伤势一边问道。
“之前璇玑用传音符时。”
“原来如此,璇玑也太不小心了,回去得教教她。”
花云笙说完,过了会,见花秋慈没回她,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神色冰冷。
“正面我可打不过这个多疑老鬼,你又不是不知道。”花云笙叹了口气,解释,“赤鳞蛇也不一定能近他身,他那么谨慎。于是我只好等你出手,找他真身,利用这风将些药粉吹在了他衣服上,又骗得他多疑去摸自己身上,起了红疹,再利用他多疑,骗他将血封喉吃下肚。我也很不容易呀。”
“我不是在想这个。”花秋慈依旧皱着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璇玑,“我答应了师尊要护好她。”
花云笙笑道:“你自个儿都快死了还担心别的?”
花秋慈不语。
花云笙从乾坤袋里拿出伤药和包扎白布,先将璇玑简单包扎了一番,又去给花秋慈包扎伤口,虽然后者躲了一下,她却不依不挠,花秋慈便也随着她了。
“你要是每次都学着璇玑,打不过了叫我来,你也能少受些伤了。”
花秋慈抬眼看着花云笙,眼里依旧是烟雨纷纷,看不出情绪,也不言语。花云笙眯起眼睛,冷笑:“你当我是关心你?我是怕你哪天真死了,师尊难过!”说罢将手里东西一股脑丢在花秋慈身上,而后将璇玑抱起,踏上自己的飞行法器,回万花楼了。
花秋慈皱着眉将残局收拾了,叹了口气,然后祭出法器,也回了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