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疏忽,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没有回头,意思就是没有想结果,而没有设想过结果的大部分行为都无法获得后续。
事情果然如李明家所想,没有后续而言了,剩下的全是时间留下的松松散散的流水账,一秒两秒,铺散开,消磨大腿活动而磨蹭的胯骨。
他没有去处理这件事,那个女人也没有,周承也没有,只有他闻讯而至的父亲。于是便完美结束。
整短短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块石头,投到平静的水里,掀起一阵波,再裹着气泡入水,最后毫无波澜。
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了,大的时候有嘘声制止变更大,小的时候是自然而然的消散。他慢慢脱离了讨论漩涡的中心,只在偶尔交谈时获得一口老痰。
李明家没有获得回应,在他用余光去找周承的影子时,得知了他已经换了选修课,飞快的离开了。一向偏激的周承这次选择了不去处理。
他没有奇怪周承的选择,对于这种铁板直男来说,没打人已经不错了。李明家有时候会设身处地替他想想,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答案是:不知道。因为李明家不是直男,两个人就像不同的物种,一起经历了一段时间后,做出了不同的回忆反应。
无疾而终的日子继续漂着,就这样过了五年。
几年前他毕业,换身好行头,他妈搂住他拍后肩说慢走,他爸没来在工作。然后李明家提着箱子上飞机,看见眼泪哗哗的他妈,眼圈也变红了。
可惜他想的不是他妈,是周承。
过了这么久,到了离开的时候,想到的人依旧没有变。
就像文字游戏选错了选项还没存档,只能一走走到底,自己去接受错误的结局一样。偶尔感受到心里难过,如同刀割一样,便全当做自己做错的惩罚来和自己说痛快,打出一个值得收藏的BE结局。
离开了这座城市,就什么都离开了。重新长成个可爱的小孩,养成红润的脸蛋和健康的内心,装作把灵魂换了个汤,正常生活,阿弥陀佛。
来到了新的城市,他租了个好房子,找了个就在周边的工作,楼下有家卖早点的养狗,一只小博美,碰见李明家会咬他裤腿,留下哈喇子一片。
李明家会准时带着裤腿上的哈喇子,穿着比较高档宽松的衣服,因为懒得考驾照,所以坐上地铁,面无表情地眼珠乱看,观察同乘一辆的人类,他们处于人生的不同阶段,大多也都打着领带。再进公司大楼,度过一天的流水账。
喝茶,喝咖啡,下午五点,准时刷卡下班,转身儿去哪里逛逛,剪剪头,回家时在街边跪着的老太太碗里响亮地投个硬币,一身的外衣仍旧柔顺,后颈也很安稳。再坐电梯平移上升,观察四周镜子里的自己,回家,睡觉。
当然这样的生活也一定有变化,每天袜子颜色不同,翘起几根头毛也不同。到第三年时,更加不同,他在下班时转身走了另一条道,看见个酒吧,进去后瞟见一群男人乱舞,生活才算有了重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