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身份
按照考试安排，魔法史考试结束之后就直接开始圣诞假期，学生们可以拎上早早收拾好的行李箱，直接登上回家的列车。
斯莱德根本就没写最后一道题，按照标准答案他恐怕要骂自己一顿，但是斯莱德没这种爱好，而且看到题的时候斯莱德就觉得不妙，一个劲地关注萨拉查去了。
可别在考试的时候把桌子掀了。
幸运的是萨拉查考试全程都很镇定，并没有出什么状况。
考试结束之后斯莱德就跟在了萨拉查身边，用手指拽着他的袖子——真不是小题大做！这个学期还没过半，萨拉查烧书就烧了将近二十本了。
斯莱德觉得萨拉查搞不好是想将书店一起烧了。
“萨尔，怎么不说话？”斯莱德轻声问道，看着身前半步一路沉默的人。
萨拉查停下了步子，这会已经走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他反手握住斯莱德的手腕，将人直接用幻影移形带离。
回到斯莱特林城堡，萨拉查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斯莱德有些担忧的眼神，萨拉查笑了笑，然后吻了吻斯莱德的眼睛。
这个人总是那么单纯地关心着自己，即使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遭受千年骂名，他也从来不曾抱怨过哪怕一个字。
越是这样，越让自己心口酸涩。
萨拉查抱住斯莱德，脸庞埋在对方颈窝里面，好半晌没有出声。
斯莱德不说话，任由萨拉查抱着，他只觉得族长大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也不敢贸然开口。
“斯拉。”萨拉查沙哑着嗓子，随着他开口，细微的振动传到了斯莱德的皮肤上，“对不起。”
“萨尔？”斯莱德的声音清澈，“怎么突然这么说？莫非你不想要我了？”
萨拉查抬头吻住斯莱德的唇，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全都堵了回去，这个吻凶狠而缠绵，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萨拉查才猛然回过神，松开了斯莱德。
“……对不起。”萨拉查有些懊恼地看着斯莱德唇上被咬破的痕迹，那一点点殷红血色实在是刺眼得厉害，“我失控了。”
“萨尔，听我说，那不关你的事。”斯莱德看着萨拉查隐隐泛红的眼睛，伸手勾住萨拉查的脖颈凑近，“家族里面的人想要你的权力和地位，势必要站在大义的位置，而他们需要站在正义立场的时候，就必须要有一个反派。从各个角度来说，我只不过是最适合成为反派的那一个而已，就算要道歉，也轮不到你来。”
这个学期，魔法史总是在讲霍格沃茨的事件，反反复复勾着萨拉查的记忆，才让他这么焦躁。
“……不是的，是因为我。”萨拉查低声道，“过去的事情不提，在我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我就应该为你正名，可我没有——”
“萨尔，你明知道我们刚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伏地魔在外界制造恐怖，哪能再用斯莱特林创始人和他历史上恶名昭著的弟弟的事情搅动风云呢。”斯莱德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用你道歉的。”
萨拉查盯着斯莱德的眼睛，看着那双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黑色眼眸，却只觉得心尖一痛。
“我倒是宁可你生气不满……”萨拉查说着，亲了亲斯莱德的眉心，“这副傻傻付出的样子更让人难受。”
斯莱德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眨眼：“我也没有只付出啊，我这不是将高岭之花斯莱特林族长大人拐到手了？”
听到斯莱德这么说，萨拉查心情好了许多，挑起眉看着面前的少年：“我要回答一下你刚刚的问题。”
“嗯？”斯莱德歪着头瞥过去。
“我怎么会不想要你。”萨拉查低声说着，凑上前轻轻舔了一下斯莱德的耳垂，“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疯了。”
这话中的意味太过直白，斯莱德呆了一下，接着一丝绯色浮上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每一天都在想，你为什么还没有成年。”萨拉查用十分遗憾的眼神看着斯莱德，“算来居然还有一年多。”
斯莱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好烫。
“关于你声名的问题，原本戈德里克说要等毕业后再公开身份，因为他想要N.E.W.T.的证书。”萨拉查说道，“但是我忍不下去了，尤其是在这次的考题出来之后。”
因为试题的关系，萨拉查在离开考场的短短几步路上就听到了许多学生在议论斯莱德，反正是一个好词都没有。
斯莱德只是笑笑，也不再说没关系不介意这样的话：“那我就等着我的族长大人，为我正名？”
果然，萨拉查的心情指数又上升了些，用手指戳了戳斯莱德的脸颊：“好，你等着就行。等回去之后我先去跟邓布利多把事情说了，免得突然曝光身份让他措手不及。”
这个圣诞假期，萨拉查和斯莱德没待在斯莱特林城堡，而是去了伦敦——他们在伦敦租了套房子，因为还没成年，买不了，只能先租住着，准备等成年了再去买一套。
两个人也没在伦敦干什么，就是每天待在房子里，靠在一起看电视。
不管是霍格沃茨还是斯莱特林城堡，周围都有强烈的魔力磁场，麻瓜用品的信号在这里完全失效，所以他们俩想看电视只能去麻瓜界。
麻瓜的创造力可比巫师厉害多了，斯莱德就觉得这些电话、电视都很有趣。
“又吃这些？”萨拉查拎着午饭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斯莱德坐在沙发上咔擦咔擦地啃薯片，电视里面放着一部最近新播的电视剧。
“萨尔，你回来了！”斯莱德扭头看向萨拉查，“亲一口吗？”
自家爱人主动讨吻，哪有不应的道理，萨拉查将买回来的午餐随手放在餐桌上，然后走到沙发旁边，看着坐在沙发里面仰着头的少年，弯下腰吻了过去。
“今天演的是什么？”萨拉查放开斯莱德之后，一边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边看向电视机，上面已经出片尾字幕了。
这两天他们俩都在看电视上播的《欧洲童话真人剧》，虽然是有点幼稚，但是对他们俩来说都还挺有意思。
斯莱德还专门去找了这些童话故事的原版书籍来看。
“豌豆公主，晚上有重播，到时候陪你再看一遍。”斯莱德说道，“先吃饭？”
“嗯，过来吧。”萨拉查说着，转身去厨房拿餐具，“我专门去唐人街买的，不过感觉和在华夏吃的好像不太一样。”
斯莱德看看萨拉查买回来的饺子和春卷，接过筷子，他现在用筷子已经很熟练了：“没事，流传到异国他乡的食物总会结合当地饮食习惯，然后产生点变化嘛。”
萨拉查对这种口味的中餐适应良好，而斯莱德显然喜欢原版更多一些。
圣诞假期只有两周，很快就在两个人颓废的刷剧日常当中过去了，临返校的时候斯莱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头看萨拉查。
“我是不是胖了？”
“胖了正好，你本身也太瘦了。”萨拉查回答道，不过说真的他压根就没看出来斯莱德哪里有胖了，还是那么纤细。
萨拉查回到学校之后就立刻去了校长室，但里面没有人。
“阿不思应该去了教授办公室。”书柜上的分院帽开口说着，“听说是学生的试卷出了问题，斯内普教授怀疑一个学生作弊，阿不思亲自去看了。”
“作为戈德里克的帽子，你现在肯定配不上他的审美。”萨拉查看着那顶脏兮兮的旧帽子，“有空了给自己洗洗澡吧。”
好心提醒萨拉查，然后被吐槽了一顿的分院帽险些气懵了，萨拉查大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果然合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戈德里克就能跟萨拉查做挚友？！
萨拉查从校长室出来之后，就去了教授办公室——批阅试卷的地方，想必几位教授应该都在那边。
萨拉查刚进门就听到了从里间传来的交谈声音，外面的十几张桌子上分门别类摆着不年级不同科目的试卷，萨拉查一低头就看到了六年级的魔法史。
有的是空白，可能是不知道斯莱德·斯莱特林是谁，有的写了长篇大论来分析斯莱德的背叛行为对萨拉查造成的影响，甚至认为“被人背叛”是造成萨拉查不信任别人和贯彻纯血论的原因。
还有的大概是只知道背叛这件事，通篇都在批判斯莱德，看得萨拉查眼尾一直抽搐。
卑鄙、无耻、忘恩负义这样的形容词完全刺痛了萨拉查的眼睛。
里间正在说话的几位教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是真正的“巨响”，听起来像是某种爆炸声，不仅是声音巨大震得教授们耳膜发疼，一时间失去了听力，就连天花板似乎都隐隐晃动了一下。
几位教授匆匆出来，就看到摆放着试卷的十几张桌子已经全部被炸成了灰，不仅如此，整个办公室都是一副战后残垣断壁的样子，天花板上的吊灯在教授们走出来的时候彻底报销，砰地一声砸碎在地上。
斯内普教授看到了站在办公室当中的少年，低着头，穿着斯莱特林校服，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邓布利多却先开口了。
“怎么回事？”邓布利多校长问道，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位是谁，也不知道这位祖宗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把办公室给炸了？
这下斯内普教授刚刚说的怀疑有学生作弊的事情也不用再查了，没看到所有试卷都已经变成了灰烬吗。
萨拉查抬起头看了邓布利多校长一眼。
那双眼睛现在是暗红色的，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到来的风暴。
萨拉查并没有回答邓布利多校长的问题，返身就离开了，看路线应该是直接去了礼堂；邓布利多没跟着，邓布利多校长去了另一个方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的时候还是去搬救兵好一些，比如去找格兰芬多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