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祎宁很少因为练舞哭过，刚开始那会儿是因为害怕，怕老师不教自己，疼了累了都憋在心里。后来被一次次的打击，变成了深入内心的自卑，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去哭。久而久之，便只是接受陈老师的训导，埋头苦练，去追随心中的舞蹈梦。

这就好比一根绷紧的弦，每次的打击都会拉紧那么一点儿，也许有一天爆发了，射出难以想象的速度，也许有一天彻底崩断。

“老师，您还是把名额给其它姐姐们吧。”

“哦？为什么呢？”

“我不好…”

“我们叶子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不好……”越说越委屈，最终小孩直接顺势伏在陈婕肩上。

一旁的周钰一脸不解，她也不知道这个小自己两岁多的妹妹为什么说自己不好，妈妈早就和她说过，进校以后的学号就是专业排名，叶子可是紧跟在自己之后的第二，哪里就不好了。

更何况自己两年前第一次来试水的时候，练三试都没进，去年也仅仅是个二榜，离最终补录还差了那么一点儿，幸亏今年抽条，身材比例一下子改善了许多，再加上这两年的苦练，才有了一榜一的成绩，她能看得出来眼下的小妹妹天赋远超自己。

陈婕就这样抱着小孩，希望给她一点安全感，凑在小孩耳边说：“不好了就练啊，你看当时我们叶子也没想过会考进附中对不对？那后来是不是努力了，就成功了。你再想想，当初自己体能每节课被我批评，那不是坚持和爸爸跑步以后，今天早上也能够一下子完成两千米了。”

“和自己去比，叶子进步了很多，不是吗？”

“可是我是班里最差的，还连累大家。”

“只要你想，你就能成为最优秀的，相信老师，也相信你自己。”

一个芭蕾舞者，最初阶段富有感情的表演是也许更多基于热爱，但是到了最后，所有的情感都来源于高贵自信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传递着富丽堂皇的宫廷文化。

见到叶祎宁微微点头，陈婕也没再把两个人留到很晚，只是简单嘱咐了一句。“明天开始，你们晚课之后来找我吧。”

洗漱完回到寝室不过九点，叶祎宁完全没有困意，像往常一样，腿搭在床边的栏杆上趴了个横叉，点开MP4里提前存好的哲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