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感觉胸膛都快要气炸了。
这个神秘来客不仅骗走了他的玉佩,还故意涮着他玩儿。他便凝神运出内力,对准黑衣人的胸口就是一掌,那黑衣人用小臂挑开他的手掌,轻笑道:“既如此,我便好好陪你玩玩。”
只见他伸出泛着黑气的长爪,向胡二的脖颈处抓去,胡二仰头下腰,躲开攻击,同时伸出右脚踢过去。那黑衣人在空中翻了个身,轻巧地立在胡二身后。胡二转过身来,一掌接一掌的打过去。那黑衣人见招拆招,悉数化解;白色法气都被他的黑气轻松化掉。
内室离厅堂较远,正睡着的三人虽被扰醒,却只当是胡二和弯弯在切磋胡闹,并未放在心上,自然也未起身。
胡二紧闭嘴唇,这是自己闯下的祸,能自己收拾好这个烂摊子最好。
他施起法术,腾飞在半空,踢向黑衣人。虽然把黑衣人打得后退,却也丝毫不占上风。却见黑衣人猛地抓住胡二的左脚,将他狠拽过来,而另一长爪却向他右臂抓去。胡二忙偏向左一躲,向后一退,用左脚猛地踹开黑衣人,气喘吁吁地停在地上。黑衣人虽被踹得后退了几步,稍后便稳住了阵脚。
胡二依旧不依不饶:“你到底是谁?快把狐符还给我。”黑衣人轻笑道:“原来这叫狐符啊?我不管它叫什么,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不陪你玩了,吾去也。”
黑衣人一转身起飞,便要腾空而去。胡二忙伸展双臂,飞起追去,一把拉住了黑衣人的脚,试图将他拉下来。黑衣人狠命地踹,试图甩掉他,可是胡二咬紧了牙关不撒手,被黑衣人拖拽着飘飞而去。
胡二实在坚持不住了,于是他气沉丹田,大喝了一声:“四弟,有贼要偷狐符,快来助我。”黑衣人运足内力,猛地一踹,胡二便掉了下来,眼看要跌在石街上,闻声而出的两小仆适时接住了他。
黑衣人正待飞去,却觉眼前有一白影闪过。还未曾看清,又见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胸口便中了一掌,打得他登时吐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下来。
黑衣人捂住胸口,恶狠狠地盯着来人。却见眼前不过是一白衣少年,身材颀长,只是在夜色的笼罩下,看不清他的脸。
一股强大而浑厚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黑衣人微微眯眼,有些震惊。不想这白衣少年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方知事情变得棘手了。
胡二开口嚷嚷道:“四弟,莫要让他逃了,狐符就在他手上。” 那块被称作狐符的玉佩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尽管被藏在衣襟里,却依旧遮不住它的光芒。
那少年淡淡地说道:“还望阁下归还狐符,否则……我要的便不止是狐符了。”说罢像一片叶子一般飘至黑衣人的身前,身手又快又轻,伸手便要夺黑衣人衣襟里的狐符。黑衣人猛地一惊,伸出双爪拦住少年的手,向后一翻,单膝跪地,以稳住阵脚。
黑衣人定了定神,极快地吹了声口哨,瞬间现出数十个黑衣小厮,将少年他们围住。黑衣小厮们皆伸出长爪攻向四人,那少年伸出双掌,随手使出点儿内力,登时打倒一片。胡二和两小仆也将黑衣小厮们打得连连后退。
石街上已乱做一团,一片嘈杂,双方陷入激战中。黑衣人渐渐退至角落处,在夜色的庇护下,极快地飞走了。
黑衣人一路飞行,却因那一掌打得太重,渐渐支持不住,摇摇晃晃地掉下来。正踉踉跄跄地走着,眼前却忽闪一白光,那少年竟又忽现,拦住了他的去路。黑衣人惊得连连后退。那少年伸出右手,声音温润:“阁下还是速速还我狐符吧。”黑衣人却一步步往后退。
胡四灵巧地探出手,正要抓到黑衣人的衣襟,却见那黑衣人一把抻开身披的黑斗篷,将他自己整个覆盖住,竟瞬间消失不见了。
地上空无一物,毫无踪迹可寻。
那少年屏息闭眼,运行内力,浑身顿时散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他将内力运至丹田,右掌那泛着法力的食中两指在眼前一划,而后猛地睁开眼,那双眼便呈淡红色,放射出红色的光芒。
红眼一眨,延伸望去,很快就看到了覆盖在黑斗篷下的黑衣人。黑衣人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顿感如芒刺背。待他哆哆嗦嗦地回过头时,便看到了白衣少年那双发出红光的红眼,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而且越来越靠近。
黑衣人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未曾想到这少年的道行竟如此之高,已经大大超出他的想象。
他惶恐不已地向前跑,向前跑。那红眸却一直盯着他,盯着他。
黑衣人只得催动法术,低飞起来。回头一望,那红眸依旧阴魂不散地飘过来。少年伸出右手飞出一掌,黑衣人旋即中掌落地,落在宽敞的土道上。
少年已轻巧落在他身边,正待动手,却见一辆马车自北方疾驰而来,二人同是一惊。黑衣人转转眼珠儿,忍着痛快速施法,转眼间便缩成半尺高的小人儿,往车厢里钻去。少年一怔,也缩小身段,施法隐身,追了进去。
那车厢的外檐挂着两盏灯笼,映有“苏”字,散发着微弱的光。赶车的小厮扬着长鞭,借着微弱的灯光拼命地揉眼睛。
刚刚前面似乎,有两道红光啊。
不会是……什么孤魂野鬼吧……想到这儿便止不住地打哆嗦……
忙奋力甩了几鞭子,马儿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