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没把稳，他迅速看了一眼柯然。biqugexx.net

一个小时前柯然脸上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懊恼和沮丧。

袁彻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突然不知道如何使用智能手机。失忆吗？可没听说过失忆会让人失去生活能力的。

今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半天才接听，是不是因为弄了半天才知道怎么接听电话。

他不会用智能手机，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过？

算算智能手机是在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出现，到现在有十年了，那这个柯然的记忆就是在那之前的了。

袁彻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两个柯然交替出现已经让他有些应接不暇，现在又多了一个，记忆和意识还是个孩子。

他突然意识到柯然从见到他开始到刚才电梯前的所有表现，是故作高冷还是掩饰？还有他在和自己讲话的时候似乎都过于张扬了。

而此刻这个人脸上的神情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

这让他想起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具体十几他不记得了，但那个时候很多男孩子们聚在一起偷偷抽烟。他们一人拿着一根烟，学着大人的样子喷云吐雾，对着路过的女孩子吹着口哨，对那些带着不满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大人回一个“你瞅啥”的眼神。他们那个时候总是模仿大人，非常讨厌被当成孩子，好像那样就是被瞧不起。

虽然不知道这个柯然为什么会出现，但既然出来了，也不能把他塞回去，只能认了。

袁彻接过柯然的手机，他看过柯然打开手机，尝试输入手势密码果然开了。

密码设置的那么简单。

手机壁纸打开，袁彻眼睛眯了起来，上面居然是他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看背景是那次一起吃包子他接听电话的时候。袁彻撇撇嘴，柯然照相的技术真差，他整个人都是在光里，模糊的很。

把手机丢给柯然，柯然捧着手机看看照片，也跟着撇了撇嘴：

“照的真丑。”

袁彻噗呲笑了：“有时间再帮我照一张好看的。”

柯然愉快地答应了。

之后十分钟的车程，袁彻教他怎么用手机，等到了导航的终点，柯然已经把手机摆弄的透明白。

从柯然脸上细微的表情看他真的不是装的，是真的不会。

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看车的大爷过来登记了车牌号，袁彻却不急着下车，他看着还在玩手机的人：

“你在这里玩？我去上面问清楚。”

“好，你去吧。”十分钟，一部手机培养出来一个网瘾少年。

袁彻摇摇头，突然有点怀念和之前的两个一起讨论案情的日子。

他摇开车窗关上门，想了想又把车钥匙拔了下来。这个柯然不知道会不会开车，要是心血来潮不会开车也尝试一把，他的车就废了。www.biqugexx.net

女助理住的是一套出租房，楼有些老旧，门牌号什么的早就看不清楚了。

好在因为提前打过电话，那个助理等在门口，看袁彻一个人来迟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

“那个，警察同志，您一个人啊？没有女警吗？”

“你不放心，可以到外面去谈，或者开着门，或者有认识的人打通电话，保持通话。如果还不行，那就等我调一个女警过来。你觉得哪个更方便？”

“那个啊，那还是进来吧，在外面我怕别人说闲话。”助理让袁彻进门，门合上但留了一条缝隙。

她把手机捏在手里，然后坐在沙发上，身体紧绷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

袁彻打量了一下房间，陈设很简单，很多摆设都显得老旧了，颜色也很暗沉。

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是一面照片墙，有几张是她自己和一对中年夫妇，其他的都是和余光的合影，有工作中的，有特别站在一起照的，有偷拍的。

房间里有一个书柜，书柜里的书也都是余光的书，还有几本外国作家写的，看样子都不是很新，应该是看过不止一次。

一瞬间打量完毕，袁彻坐在助理对面拿出自己的记事本：

“咱们长话短说，你今天见到丑双的时候是几点？他来做什么？”

“啊？你不是问过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我们需要甄别信息的准确性，每个涉及到的人都会问。”

“那你们就是不相信他了？他绝对不会说假话的。”助理被冒犯了，语气强硬。

“既然不会说假话，你担心什么？”袁彻展现出他认为最温柔的笑容，通常面对女性的时候，他的笑容都可以加分的。

果然助理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没有，就是你们占用了他的时间，还不相信他的话，很没道理。”

“你可以现在就证明一下，他绝对不会说假话。”

“好，你问吧。哦对了，丑双哈，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签售会，他被一个神经质的人打了，然后作家就说把他算到幸运奖里。你知道有些粉丝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变成黑粉，在网上抱怨什么的，虽然不是攻击作家自己，但也会影响。总之那个丑双很幸运。”

“今天他几点来的？几点走的？”

“十一点半左右，然后十二点半才走。我们其实只安排了半个小时的活动，作家很忙的，有很多活动还有很多稿子要赶。结果他这个人真的很多话，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其他几个粉丝都插不上话，还弄得我们作家很尴尬。”

“他都说了什么会让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