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把面对不应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一个人的惊讶表情分级别,最高级十级,最低级一级,庄亚楠显然是一级的那一个。
她只是整个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把夹起来的三文鱼放进嘴里,露出享受的表情,直到袁彻坐在对面了她才开口:
“我应该说好巧吗?”庄亚楠侧头微笑着说,随即马上补上一句“这些都是我的,不许你动。”说着护食地把手圈了一个圈。
袁彻被她这样举动弄愣了一下,有一秒钟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过来。柯然这时也跟着走进来,进来之前望了望出口的方向,露出担忧的神情。
庄亚楠看到柯然,语气柔和地说道:
“他有事先走了,除非落下什么东西否则应该不会回来了。他显然不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
柯然闻言把拉门关上,想了想又拉开一个缝隙,这才走到袁彻身边。
“你是心理医生?”袁彻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开场白。
“我名片上是这么些的。”庄亚楠继续进攻盘子里的三文鱼。
“名片上?名片是假的?”
庄亚楠摇摇头:“确切的说,我的业余爱好是做心理医生,收集案例,真实的情况呢我是国家心理协会会员,T大心理系博士研究生在读,主攻行为心理学和创伤心理的治疗。”
袁彻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名词,他对心理学知道的不多,但创伤两个字他听懂了。想了想他还是先问那个刚刚想起来的问题:
“你觉得催眠术存在吗?”
“存在啊,我就是催眠师,怎么你想被催眠试试?”庄亚楠放下筷子眼睛放光盯着袁彻。
袁彻不理会庄亚楠的眼睛和话语中的调侃接着问道:
“一个人把本来存在的东西突然忘记了,说成是不存在,那神情又不是在说谎,这种情况是不是可能被催眠?”
庄亚楠再次停下了动作,眼睛迅速看了一眼柯然又回到袁彻的脸上:
“催眠不是那么容易的,严格说催眠就是一种对人的心里暗示,它是建立在催眠者和被催眠者之间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不是随便大街上就能抓住一个人把他催眠。当然如果那个人心理防线有漏洞,很容被人钻进去,就会很容易给他一个暗示。而且催眠者要具备一些催眠技术,被催眠的人要主动接受催眠的意愿。二者缺一不可。如果被催眠者拒绝配合,催眠是很难进行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想让我对嫌疑犯催眠?”
袁彻摇摇头:“你是对微表情有研究,能不能和我走一趟,我想知道那个人是在说谎,还是被洗脑,或者是被催眠。总之想知道她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庄亚楠一拍大腿,兴奋地说:
“去破案吗?好啊?我还没试过。不过等我把这些吃完,很贵的。”
袁彻只能让服务员把自己那边的菜都端过来,三个人不再多言,很快把剩下的盘子吃了个干净。
尽管柯然还是强烈表示想要跟着一起,最后还是被袁彻送回家休息,并且告诫他自己会电话查岗,不准离开房间。
柯然对袁彻这样的要求表示不满:“你不讲理,如果着火了,我也不能出去吗?”
袁彻又把话改成除非有危险,否则不准离开。
他给柯然准备了一些零食和牛奶,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神情才不难么紧张了。临走的时候想起来交代柯然,最好把今天的事记录一下,以防另一个柯然冒出来不知道状况乱跑。
在得到柯然再三保证后,袁彻才放心离开。
现在车子正在路上行驶,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是庄亚楠。
从上车开始袁彻就感受到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神,还很不淑女地打了打了一个饱嗝。
“看够了没有?”袁彻被盯的心理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
庄亚楠垂涎地说道:
“你长得还真是帅,可惜不喜欢女人,不然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袁彻被她这么直爽的说话方式弄得哭笑不得: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认识很多帅哥,你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追到?”
庄亚楠语气的不像她说的那么有兴致:“好啊,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哦对了,你让一个外人参与办案,会不会不合适?”
“你不是参与,只是作为一个证人存在。那是个单身女人,我自己去总是不方便。”
“你们不是有女警?”
“她还有别的事,我是临时想到的。”
“说起来,你刚才突然出现不是偶然吧,怎么,跟踪我?还是跟踪你爸爸?”
袁彻迅速看了庄亚楠一眼:
“我是送柯然回家,碰巧听到你们说话,一时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我总觉得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