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不大，分内外两间，比起余光的工作室大概只有一半的大小。虽然不大，但该有的却一样不缺，电脑，档案柜，一个小型会议桌围着几把椅子。虽然是古董鉴赏家协会，可所有陈设却都很现代，甚至都像是崭新的，桌面上还能闻到新家具的油漆味。

房间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精心打扫，一尘不染，地面铺的不是地板而是瓷砖，光亮的反射着屋子里的灯光。

看了一圈后，柯然直接走向里间，里间像是一个茶间，有电磁炉，茶壶，茶杯，果盘，都被放在一个大柜子上面。

柯然压低声音说：“这面墙的隔壁就是余光工作室了。”

袁彻跟着进来，手扶着柜子推了推，没有推动，见柯然准备弯腰，他伸手拽住柯然的衣领把他拎起来：

“你要看什么，我来。”

“我只是想看看柜子里有什么。”柯然笑着，有点傻傻的。

袁彻瞪了他一眼，开始查看柜子，里面是空的，空的很彻底。

袁彻看看自己的手：“真干净，连空的柜子里都没有一点灰。”

柯然的目光再次仔细地绕着屋子转了一圈：

“你不觉得这个房间有点干净过头了吗？”

“嗯，可门口的牌子上却落满了灰。”

“看来清理这里的人不止是为了干净。”

“如果没有意外，就算这里面有什么通道，也都被堵上了。”袁彻说着再次弯腰钻进柜子里，再出来的时候闻了闻手指：

“强力胶。”

“他动作可真快，而且滴水不漏。现在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只凭猜测，就算一个末流律师都能把他辩护成无罪。”

“现在最麻烦的是你的事。”袁彻轻轻拉着柯然走到会议桌旁边，让他坐下来，自己坐在对面，膝盖轻轻抵在一起，握住柯然的手柔声说“我在档案室里看到过你的监控照片，分别出现在前两个案子受害人家附近。我想这个不是巧合吧？你知道你去那儿干什么吗？”

柯然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这个应该不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去那儿。”

“你还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那个胡同，发现罗薏甄和林强的胡同。我去过。”

“你为什么去那里？”

“我只是路过那里的时候，有中强烈的感觉让我非进去不可。我就进去了。不过当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好吧，那些照片虽然和你沾边，但都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先不去想它。关键是这个案子，在丑双被杀的现场那个终结者穿着和你非常接近，虽然身形有差别，但几乎可以乱真了，而那天你恰好休息。你知道自己那天都去了哪儿吗？”

柯然苦笑着：

“那天不是我，我怎么知道。”

“你能不能尝试让你们几个建立一个联系，互相之间能知道彼此都做什么了？这个很重要。现在对余光的怀疑仅仅停留在怀疑上，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但却又很多证据指向你，这个有点不妙。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去顾游那儿的？”

“那个心理医生吗？大概十二点多。我坐电梯直接到了十楼。”

“十二点多，我差不多十二点十分出来的，我走的楼梯。等我再回来遇到你中间至少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你在做什么？”

柯然把手抽回来，撇着嘴委屈地说：

“怎么好像你在审讯？”

袁彻又把柯然的手拽过来握在手心里：

“我需要知道你身边发生了什么，才能帮你，乖，说仔细点。”

柯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忆起来。

他上了十楼，出了电梯门，一眼看到那扇开着的门，门开的不是很明显，只是欠了一条缝隙，他开始还有些顾虑，进门的时候拿出了训练时用的防守方式，就差手里有把枪。可进了门就发现这么做有些多余，房间是空的。

他本想开灯的，但想到万一有人躲在暗处，自己开灯目标太明显了，于是就适应了一下昏暗的视线后走进去。他在屋子里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声音，说正经他的东西放在阳台上。

通往阳台的那个地方有一道厚厚的窗帘，柯然不想太被动，于是在拉开窗帘打开阳台门的动作几乎是在0.5秒的时间完成的。他当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当啷声，以为有人在门后，就向后躲了一下，可门里面没有人。

紧接着就是楼下传来的乒乓声，确定阳台没有人，他马上靠近阳台往下看，什么都没有看到，楼下的草坪里不像是有掉下去的人或者什么东西（两块砖头在黑天怎么可能看到，说到这儿的时候柯然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