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前主管现在在哪里?我在那儿能找到他?”
“他啊,听说去了美国了,现在不在国内。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总会有人能联系到他吧?就算打电话也行,我现在急需知道这家人的相关信息。你们资料不能查,我问人没毛病吧?”
姜经理拍拍口袋:“没毛病,绝对没毛病。可是您看,我刚才出来匆忙,没带手机,要不您跟我去办公室问问?”
“我在这儿等着吧,这里山好水好的,还挺凉快。”
姜经理的笑容有些尴尬:“那,您稍等,我去看看。”
他笑着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了一眼,见袁彻已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真的就准备在这儿等的样子,只好大踏步离开。
见他出了视线,袁彻忙跳起来,三两步跑上别墅台阶。他仔细看了一下门锁,还好是十年前的锁,不是现在的智能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皮袋,从里面拿出细细的回形针一样的东西。在动手之前,袁彻回头看了一眼,这里僻静的很,从刚才走进来到现在没见到几个人。
他一边留心小路两头的动静,一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手上的回形针插进钥匙孔晃动着,一分钟后,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袁彻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一副鞋套套上拉开门走进去,又在身后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
所有落地窗厚厚的遮光窗帘都拉上的,所以房间很昏暗。
袁彻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楚房间里的样子,目光所及到处是灰尘和蛛网,冲进鼻子里满是弥漫在空气里尘土的味道。
和正门相连就是客厅,客厅空间很大,举架很高,琉璃大吊灯从棚顶垂挂下来,一些蛛丝网在琉璃灯之间盘绕着,看上去很有现代感的时尚家具完全暴露在外面,没有任何遮盖,已经布满了灰尘。
屋里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平整地铺着,明显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在拐角的地方两株植物早已掉光了叶子,树干干枯的插在已经干裂了的花土里。客厅一侧有个大号鱼缸,鱼缸里的水已经没有了,仔细看鱼缸底部一些干巴巴的鱼骨。
这家人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不再回来了,或者是没有想到回不来了。
是因为太匆忙来不及整理?还是因为本来只是打算出趟门而已?
他看着脚底下厚厚的灰尘,就算袁彻穿着鞋套,踩下去也能清晰看到足迹。
袁彻捂着鼻子,强压制着打喷嚏的冲动,高抬脚轻落步贴着边走进客厅。围绕着客厅是一个有两米宽的走廊,两侧各有两个房间,走廊的开端是一个回旋的楼梯通往楼上。
袁彻直接上了二楼,米黄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
上了二楼第一间是一个透明落地窗围着的健身房,再往里是三间房,袁彻用手指指点了几下嘴里念着“点兵点将,谁是兵,谁是将。”然后走到最后一个指着的门前面。
这扇门大约是因为常年没有开启过了,打开的时候发出了一阵格拉格拉的声音。
这间屋子里面是一件卧室,虽然落满了灰尘,但除此之外所有的物品摆放都很整齐,甚至整齐的有点夸张。
这让袁彻想起了吕益柔家的样子,这里的整齐度不比吕益柔家差。
看房间的色调有些偏柔和的,像是女孩子的房间,可在床头的梳妆台上却只有两瓶护肤品,瓶子上也积了一些灰尘,看来好久没有动过了。顾华宇曾经无限感叹他娘子的梳妆台大大小小足足有十瓶的化妆品,还不重样的。这么看来这个房间要么不是女人的房间,要么这个女人并不很喜欢化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离开家的时候把需要的化妆品都带走了。从客厅里的情况看,最后一种可能性不大。
袁彻走到靠近里侧墙,看上去像是一面墙,上面用线条画了一副画,看上去像是一个躺着的人,又像是绵延的山。
走近墙壁,才发现有细小的接缝,袁彻手轻轻一推,柜子自己打开了,原来这是一个隐藏式的衣柜。
衣柜打开,里面是很大的空间,左右两侧各挂满了格式衬衫,西裤,休闲装,都是十年前比较流行的高档服装。因为一直挂在里面,衣服上的灰尘没有外面那么明显,但也有一些蛛丝挂在衣架之间。
从衣服上看这里是男人的房间,袁彻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尺码,175的尺码,这房间的主人个子不高。
袁彻推开几件衣服,露出衣柜的一面,一个方形的靠垫突兀地放在角落里。袁彻回头看了看床上,这个靠垫颜色和床上的靠垫是同一色系的,床上只有一个靠垫,另一个放在这里。
他拿起这个靠垫,翻来覆去查看,这个靠垫的布料看上去很新,唯独它的一角破旧的很,像是被老鼠啃咬过,但破损一角的边缘已经有些褪色了,老鼠咬破的地方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褪色。虽然这么想袁彻还是沿着衣柜四壁摸索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老鼠洞,柜子里的衣服也都完好无损。
那这个垫子就不是老鼠咬的。
这样的场景怎么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袁彻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垫子,他把垫子放回原位,把衣服重新归整成刚看到的样子,然后退后一步,那些挂着的衣服刚刚好挡住了垫子和那一个角落。
这个情景像极了隋玉亮家里那个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