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场天降奇石昭示四皇子将夺位的流言便可口口相传,流传开来。可谓是手段阴狠。
“殿下,那徐州牧呢,不用跟吗?”
“他想来不知其中内情,若全盘皆知,定然不会贪图黄金将奇石卖与郁晗,弄得此番陷入被动。且那州牧当是第一个得以细看奇石之人,但周司徒却未就天机之事相问于他,只是一直坚持要与我一同前去查看。我猜,那州牧并不阅得骨文,也不知内情。只是被要求调换石头。”夏珩一边策马,一边淡淡道。
他入寺十四年,虽得以保全自身安危,却也失了先机,如今朝中官员皆为二皇子所笼络,其余则唯傅相马首是瞻,对他这个经年不见的皇子,看重的人聊胜于无。经此一事,夏珩心中倒也有了打算。
“回宫后,你亲自去调两枚玉令,送与月桥花院。”夏珩道,
秦侍卫一惊,这地头蛇怎得就讹上了殿下。“因为他帮殿下解决了奇石之事?”
“非也”,奇石之事就算没有郁晗横插一脚,夏珩也早有对策,只是难免要与那州州牧司徒当下撕破脸皮,刀光血影,在所难免。也无从探得背后之人。郁晗不过是帮他化被动为主动。
“郁晗此人,非同小可。若能为我所用,可成大事。”
秦耿明心中一紧,这地头蛇不光讹上了殿下,还企图动摇他四皇子第一心腹的宝座,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呐。
色令智昏的夏珩却是神采飞扬道,
“若你没有被他收买私通了去,他必然有眼线在宫中。此人所谋,我尚不知,但不妨合作一试。”
今日在亭中,那小厮端上来的茶点,是一道素食,以竹叶混绿豆成糕。他们在园中遇见那婆婆曾说,郁晗偷偷倒了晚膳让人偷买肉炸糕,再看郁晗拿起绿豆糕时的表情,应当不喜食素。那这盘茶点,只能是寻了自己的口味。”
自己二十余年未离开过阳城,陌说是阳城了,出寺后便是为宁妃守孝一年,皇宫都没出过几次。常人向来喜天下珍馐,因此周司徒等官吏准备的吃食也多是飞禽炖盅,郁晗一介商贾,却能探得深宫内院四皇子的吃食喜好,才是真正让夏珩侧目。
秦耿明心道不妙,已经开始栽赃陷害忠良了。咬牙切齿的连忙道
“殿下!我衷心可鉴!我祖母就是给宁妃缝衣服看着长大的!您可不能冤了我,他虽然长得是有几分好看,但我岂是那好色之徒!而且我也不好男子!”
夏珩:“。。。”
另一边的月桥花院中,银铃轻响,金梓捧着香喷喷的烧味烙饼,溜进郁晗房中。她轻功绝佳,所经之处无声无痕,如燕飞过。只是平日爱戴写金银铃铛手饰,才有一阵清脆之音露出。
“这月的小食已经到数了!往后你便得好好吃药膳,不能贪嘴。”
金梓将饼放在桌上,气呼呼的坐下,今日还被钱婆婆揪住好生训斥了一番。
郁晗只当没听到前一句,一口酥脆,方才开口道
“先前的事查的如何,”
“确定了,门主亲自去看过,绝无差错。”
片刻安静,郁晗道 “我书一封,你交与他。”
金梓欲言又止。最后寻了个别的话头道,
“少爷为何要帮那四殿下?”今日她在房顶上瞧着,那四殿下很是丰神俊朗。不似郁晗先前所说的,皇宫里尽是些摇着尾巴的老狐狸。
“夏珩此人,若能收为己用,我成事就能多一分把握。”郁晗冷冷道。
初冬的寒意愈发逼人,雪白的貂绒大氅钱婆婆倒是早早准备了放在榻边,领口还多垫了一层苏棉,瞧着应当是格外暖和。郁晗眯了眯眼,还是觉得这天冷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