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徒吓的腿软瘫坐,绢帕从手中散落,七星镖叮呤咣啷的散落在地上。但他迅速冷静道“下官。。下官恐殿下遇刺,歹人回来拾走罪证,所以先行。。先行收了起来。”
“是吗,那徐镇牧府中的藤木条和石灰又作何解释?”夏珩继续发问。
周司徒心中又是一惊,当时用木条架以石灰做假巨石,后来应该已经悉数焚毁了,怎么会出现在院内?想来徐启已经被夏珩制住,周行此刻也顾不得这个败事有余的下属了,只得先争辩道
“那是徐启一人所为,与下官无关,请殿下明鉴”
“看来是本王冤枉司徒大人了,大人既好心替我收起罪证,那便好好收着吧”
说罢,夏珩挥手扫开地上的绢帕,冷冷的盯着那地上的七星镖。
周司徒微微颤抖着伸手,却迟迟不敢碰上那五毒七星镖。片刻后,他伏地大哭磕头道
“四殿下恕罪,下官是不得已啊!”
周司徒交代了几年前夏奕来东南郡时发现他曾收取地方豪绅贿款,而变卖贫农田产之事。以此为要挟,让他为自己做事。并且还要分得东南郡每年重税的三成。自己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现下只能听命于夏奕,按照江万里的吩咐,调换那奇石。
秦耿明带着镇牧府中剩余的府兵前来,将人都收押入了晴州狱中。待到回阳城交与车正受审。此番就算不能将那夏奕连根拔起,也能令其重挫。只是夏珩没想到自己刚出行宫,就已经这番暗潮涌动,今后的路,怕是更加难走。
秦耿明将人压入晴州狱后,提着烧麦就来寻夏珩,
“殿下,我这就送过去吗?怕是有些凉了”
“我亲自去。”
夏珩说罢瞅了瞅那半凉的烧麦,想了想还是飞身出门,又去买了一份热乎的。这才使轻功朝月桥花院赶去。
秦耿明瞧着是目瞪口呆,色令智昏呐。
夏珩一直将食包置于怀中,到了院门口,还冒着些许热气。他也懒于走正门等着人通报,直接从后院院墙处翻墙进去,一跃到先前的大堂屋顶上。却没瞧见人。四周环顾,却在东侧院内瞥见一扇开窗,郁晗伸出一颗脑袋朝他眨巴着眼睛,小幅挥着手,示意他悄悄过去。活像那红杏出墙的不轨娘子。
此处是郁晗的寝所,夏珩一进门,又是一阵又红又绿金银满堂撞入眼帘,富丽堂皇。
“殿下怎么亲自过来?”郁院主看起来十分高兴,不过应当是为了吃食。
这下倒是问住了夏珩,他突然忘了为何自己要亲自过来。好像见到字条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别人来。但是还是找了个由头道,“有些疑问,望院主解答一二”
郁晗夹起一颗烧卖,虾仁剔透饱满,香气四溢。
“你怎知是江万里?”
“殿下有暗影卫,我也有探子。”
“那你的探子可比我的暗影厉害多了。我白养他们了。”
“。。。。。。”
夏珩发现这种浅显的问题并没有说服力,过了半晌,开口道
“你所谋何事?所图为何?”
郁晗吃完一口鲜虾仁,放下筷子,像是只餍足的猫。
“无可奉告,殿下若信不过我,大可不与我往来。”
夏珩顿觉,这人已是看透了自己。
这世上有谁是夏珩能信之人呢?也许正在客栈呼呼大睡的秦耿明算一个。夏珩出行却不敢带宫中亲卫,因为这些人对他来说根本难辨忠心。十数年的隔绝,如今放眼夏宫,他能安心带在身边的竟然只有一个。而郁晗早已探得了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夏珩自然没有多作纠缠。而且目前看来,这小财主确实是在帮着自己的。为了缓解气氛,他重起话头道
“院主想吃小食,差下人去买便是,怎得浪费了一个向本王讨债的好机会”
“殿下买的,当然是不一样。”郁晗颇为认真的说道,惹的夏珩差点心中一动,随即当是玩笑接着道
“我幼时被歹人所掳,灌下奇毒。本来已经无命生还,还好遇上师父,施针替我逼出了大半毒,又一连数月无法进食,以断肠草清胃,虽然救下一条命,但也是坏了胃肠,略食荤腥便会心口疼痛难忍。只能每日食药膳。如今已养好大半,但婆婆她们还是不放心罢了。一份吃食一个情报,是殿下赚了。下次可没这好事了。”
这听起来着实可怜,断肠草是当朝牢中酷刑的一种,食一次就会吐的全身虚力,恨不得将肠子都呕出来。一连食月余可谓是生不如死了。夏珩竟有些莫名的心疼
“本王从不占人便宜,院主还想要什么?我自当尽力。”
郁晗倒是不客气,闻言立马盯上那蓝玉扳指。目光十分炽热。
“。。。。。。”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