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珩回到家冲冲洗漱换了衣服拉着宿醉未醒的江海超到楼下帮忙,早上还没有什么人来吃烧烤,就是准备好今天的烤串,他们进去的时候桌上摆了好几个框和盆,俞爸俞妈正坐在桌边用竹签串着。
“大宝在厨房切菜呢。”俞爸说道。
“那我们进去帮他。”江海超说道。
“不用。”钟珩赶忙说“你在这叔和姨,顺便把桌子擦下再搬点酒回来。”
“不需要搬酒,经销商会送过来的”俞妈笑道。
钟珩推着江海超扭扭捏捏的说“反正,你就在外面帮忙,叔和姨多辛苦,天冷你多干点。”
江海超一屁股坐在俞妈旁边从他挥挥手“行行行,那听你的行吧。”
钟珩老脸不由得一红几步跨进后院,俞梵正站在水池边猫着腰洗葱,钟珩见他手红红的,忙问道“是不是冷?我来洗。”
“不冷,热水。”
“哦,那我也要洗。”
俞梵直起身子将手上洗好的葱放到篮子里“那你来洗,我去切菜。”
“不行,咱俩一起洗。”
“这么小的地方哪里挤的下?”
钟珩站在俞梵旁边挨着肩使劲往里面挤“挤着暖和。”
俞梵也懒得理他,俩人挤在水池边一言不发,钟珩仔细的剥着聪上的脏皮和黄叶,还挺专注的,俞梵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
“偷看啥,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呗。”
“你今天什么毛病?”俞梵实在受不了了,今天的钟珩有超乎寻常的不正常“是酒还没有醒么?宿醉有后遗症?”
“没毛病,就是高兴,高兴知道吧。”
“你有啥高兴的?我记得不错有人刚从牢里出来吧。”
“俞大宝,你找死。”钟珩扔下葱,就着湿漉漉还粘着泥土的手就往俞梵脖子掐去。
“哎,别、别,脏....”俞梵笑着躲开。
“叫哥哥就不弄你。”
“弟弟....”
“俞天宝.......”
俩人在院子里好一阵打闹,直到江海超冷悠悠的声音传来“你俩闲的很嘛,要不要再来二两烧酒助助兴?”
江海超跟了钟珩十几年,钟珩没有一刻比此刻更觉得这人很碍眼,简直觉得自己拉他下来帮忙一定是智商欠费了,当然江同学也不知道他不知不觉就闪成了三千瓦的大灯泡。
除了这个温馨时刻,一整天钟珩再也没有找到跟俞梵独处的时光,店里从中午就开始忙了,今天人特别多,有很多是专门过来吃烧烤的,等着打包的都排成了队,一整天饭都顾不上吃,钟珩不知道以前俞爸和俞妈两个人怎么撑过来的,也舍不得请个人帮忙。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人稍微少了,钟珩也松了口气,靠在门上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俞梵。
“宝,你干嘛呢?”
“做饭啊,你不饿么?”
“饿,等下没人了你烤给我吃。”
“那估计要等到一两点了,今晚吃火锅,我先熬着锅底。”
“宝,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累?”
“哎,你别那样叫我,怪怪的”俞梵将焯过水的大骨头放在水龙头下冲着“能不累么?但就这个样子能怎么办呢?”
“没有别人听见,我就喜欢那样叫你”钟珩站直身子对俞梵郑重的说道“以后再难,咱俩一起扛。”
俞梵回头看着俞梵忍不住问道“钟珩你....”
“别、别问,我就是觉得咱俩做朋友挺好的,特好的那种哥们,跟你和李响一样。”
俞梵转过身继续洗着大骨头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刚过十二点俞爸就把店门关了“今天过节,不那么晚,孩子们一天都辛苦了。”
俞梵拿出电磁炉将熬好的锅底放在上面煮着,俞妈端着很多菜出来,满满摆了一桌。
俞爸拿出三瓶啤酒冲俞妈说道“你们今天少喝点,过年高兴。”
俞妈瞪了他一眼“就你惯的,有热好的饮料,喝什么酒。”说完又拿着放回去了。
俞爸无奈的冲他们几个笑笑。
江海超一边往锅里下菜一边说“不喝酒,这过年开心的氛围就让我沉醉了,我能喝下这整锅汤。”
“喝啥汤?过年过节的,这傻子,今天只许吃肉不准喝汤。”俞爸嗔怪道。
“好好,吃肉,我要吃下一头牛。”
钟珩隔着火锅升起的水雾看着他对面坐着的俞梵,视线有些恍惚,他没有过这样的年,以前都是爸爸在酒店订的宴席,家里亲戚坐了好几大桌,吃一顿就散场了,眼下这个小小的烧烤店和一桌简单的火锅,让他有一种久违了的温暖和感动。
“叔、姨我先打个电话。”钟珩站起来说道。
“都吃饭了打什么电话啊?我饿死了。”江海超不满的吼道。
“先吃你的,很快,我就两分钟。”说完朝院子里走去。
钟珩靠在货架上熟练的按出一串号码,拨过去了。
“爸。”
“珩珩?”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
“嗯。”钟珩想了下又说“新年快乐。”
他能感觉那边的爸爸笑了,语气明显轻快了很多“新年快乐儿子,要回来么?爸爸想你了,派人去接你?”
“爸,你和我妈离婚吧,我同意了,你们自己的感情问题,你们自己处理吧。”
“珩珩啊爸爸....”
“爸,你别再说了,我很难受。”
话筒了沉默了很久,钟爸才说“儿子长大了。”
“我放假就回去,但你别给我安排什么,我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