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郭麒麟翻身下马,行至张云雷的面前拱一拱手,道了声“张先生,许久不见怎么在天桥下卖起艺来了?”
“少帅说笑了,我们曲艺人,在哪里都是混口饭吃,有什么区别呢?难得乡亲们都捧场,大家喜欢我唱的曲子,我也喜欢唱,这就够了!”张云雷回礼道。
郭麒麟看了看对方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中还是叹服的。德云社被拒场他也听说了,他一直等着张云雷上府求他帮忙,如果由帅府出面,哪家茶园子敢拒德云社的场子?后来又听说德云社居然在天桥下摆场唱戏,他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到昨日,张云雷的师弟孟鹤堂来府中求见,他以为张云雷终于熬不住了,谁知孟鹤堂只是说,“我家班主请少帅若这两日得空路过天桥,便来捧个场。”
仅此而已。这张云雷的手段,真是太高了:没有提半个“求”字,只是变相的提醒郭麒麟之前拍胸脯保证的“捧场”的事情。这是他自己提的,难不成打自己的脸不去?
看到少帅来捧场,天桥下聚集的人更多了。
“张先生真拉得下脸面,其实大可不必。”郭麒麟若有所指。
“曲艺人,无所谓什么场子,脸面都是自己挣的。若是卑躬屈膝求来的,一遍遍解释来的,那如何能在这个行当立足。”张云雷习惯性的用折扇打着手心,笑的似是而非。
“那么祝先生如愿以偿,我还是那句话,有事儿便来郭府找我,你是我的朋友!”说完便上马离去。
张云雷拱手直至郭麒麟离开了他的视线。心中默念了一句“多谢!”
即使郭少帅来捧过场,德云社的一干师兄弟们依然谨言慎行,不与其他卖艺的班子起冲突。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郭少帅就代表着郭府,他说把张先生当朋友,那之前说张先生在郭府贪小利的传言显然不属实,此消彼长,坊间对其他戏班子的埋怨就更盛了。
又过了两日,张云雷和师兄弟们中午刚回到家,看门的小厮就说有一位自称是范老板的人留下了名帖,请班主下午过府一叙。
孟鹤堂早打听清楚了,这范老板便是三庆园对面新开茶楼的老板。这个消息可乐坏了一干人等。这些天的摆场,师兄弟们虽然配合,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难免信心不足,这个消息让他们喜着眼开,中饭多吃了好多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