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跟着学最基本的剑招,越是熟练,反而越被挑刺,一上午被冷嘲热讽的过去,若不是演武场上每一个新晋弟子都被西林璧给骂的灰头土脸,好像都是白痴无能之辈一样,摧眉就很觉得西林璧是在针对自己,这人口舌上实在是很不留情了。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摧眉还是很有些怀疑人生,照着西林璧的说法,难道自己上一世学了一个假的飞霜剑法不成?
摧眉苦笑,他自认西林璧大约也没有什么精力来对自己吹毛求疵,他是对所有人都吹毛求疵。
不过,自己的剑招被西林璧批判的一无是处,其中缘由,其实不难猜到。摧眉上一世的剑法,说起来其实没有人教导,学会了就会了,不会就自己悟,师父说本门剑法只会皮毛就是真的只会皮毛,摧眉做错了动作,怀归也看不出来,或者看出来,只要不是大相径庭错的离谱,也懒得纠正;反正摧眉也不必参加山门比试,虽然后来摧眉参加了,并且还拔得头筹,怀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喜悦,当然,送给摧眉一把剑另当别论。
这样说,只是来说明摧眉上一世的剑法,完全是无师自通,通的南辕北辙的偏;再来他入魔之后,更加依赖阵法,至于剑招,不过是用来斩杀的一种途径而已,根本不需要去注意有什么地方不对,只要剑刃落在敌人的脖颈之上,就足够了。
所以,摧眉的动作在西林璧眼中完全错误,简直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而这不是重点,重点却是西林璧偏生又对摧眉生了兴趣,他觉得怀归收的这个徒弟很有天赋,但是也很让人不爽。
通常让他不爽,他是决不会视若罔闻,或者当做没有看到的,因此西林璧特意让摧眉日后每日都跟着他学习剑法。
西林璧作为门派大弟子,并不是每一日都来亲自教导弟子们的武学。弟子们的武学,乃至道学见识,都有专门的长老教习,也轮不到西林璧亲自去教,他只是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才会亲自带一带剑法。
而现在,摧眉可以享受与温照烟一样的待遇,每天到西林璧所在庭院中,由西林璧亲自教导,虽然,这对于其他人算是最荣幸的事情,对于摧眉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甚至还很是痛苦。
因为西林璧此人,实在是太变态,下午摧眉依照约定去了西林璧的庭院,练习剑法的时候,手臂稍微倾斜,便要被戒尺打,而且此人眼光甚毒,他让摧眉完整的一日的剑招演练出来,便已经看出摧眉不是新手,直接说道
“你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学习剑法本不该一错再错,但是你顺势而为,仍然是错误的起手,这只有一个原因,你早已经习惯你所用之错误的运剑方式,即是说你之前就会飞霜剑法,那么,来飞霜山前,是谁教你飞霜剑法?”
温照烟站在一旁,缓缓地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摧眉,在她眼中,这个小孩子瘦瘦弱弱的,根本不像是曾经练剑的人,师父怎么会说他早就习惯本门剑法?
摧眉撑着剑站在原地,喘着气,一滴汗水从额头上留下来,他慢慢的将应对怀归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西林璧,没有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
西林璧倒是比怀归直白多了,他听完摧眉的叙述,即是说在流浪的时候遇上过一个道长,曾经教过他一点剑法,便很是婉转的“哦”了一声,然后用扇子翘了翘脑袋,了然道
“是那个常年在外从不会门派,只有在没钱买家赊账的时候才想起来飞霜门的酒鬼师叔啊~,哈,那倒是难怪你的剑招全是错的了。”
西林璧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