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慑于教鞭的威力,不敢再睡觉,但该走的神还是要走的,这不,隔壁教室传来的歌声和风琴的声音,又让大家竖起了耳朵!
他们正在上音乐课,学唱歌曲《十五的月亮》!
大家的魂儿都被勾走了,一同被勾走的还有本就剩得不多的听讲的心情。
音乐课,我们最喜欢的课程!《十五的月亮》,我们最喜欢的歌曲!
可是,我们班是没有机会学唱这首风靡全国的歌曲的。音乐老师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来给我们上课了,因为我们得罪了他!
音乐课是我们的最爱,但音乐老师却是我们最讨厌的老师,没有之一。
他叫单宝河,有好事的同学把这个名字倒过来念,叫河宝单,又将“单“(shan)字的读音恢复原音(dan),便叫他“荷包蛋”。从此,“荷包蛋”便成了他最响亮的外号。有胆儿大的同学甚至当面称呼他为“荷老师”。
“荷包蛋“整天眉头紧锁,一副被人偷了200块钱的倒霉样子,几乎没有开心的时候,即使在弹琴、领唱的时候也是愁眉不展,一脸的苦相,再美的歌曲也不能使他散发出一点儿快乐的光辉。把这样一张脸与音乐课联系在一起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情。
一开始,因为音乐的关系,我们对这张脸选择了忍受,可是日子久了,我们越来越感到索然无味。
有一次,在学唱某首歌曲的时候,他想找个人起来示范一下,便看着讲台上贴着的学生名单,喊了一声:“赤冰!”
大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喊的是谁。
他以为大家没有听清楚,又提高嗓门再次喊道:“赤冰!”
大家又愣了一会,猛然间意识到,他喊的那个人可能不是“赤冰”,而是“郝冰”!
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
音乐老师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
坐在后排的周光敏笑得前仰后合,大声对“荷包蛋”说:“‘荷老师‘,他不叫吃饼,他叫郝冰!”
同学们再一次哄堂大笑。
“荷包蛋”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都有点儿变形了。他拿起黑板擦在讲台上拍了几下,大声喊道:“别笑了!专心上课!”笑声却越来越大了。
周光敏很佩服自己灵敏的再创造能力,得意忘形地站了起来,指着郝冰大喊:“吃饼!吃饼!”喊完便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拜音乐老师所赐,郝冰从此有了一个“吃饼”的外号。
“荷包蛋”恼羞成怒,抓起板檫二话不说,照着周光敏就砸了过去。
板擦几乎是贴着周光敏的头皮飞了过去,砸到身后的墙壁上,“啪”的一声,碎成了两瓣儿。
大家发出了一阵惊呼,几名胆小的女生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周光敏摸着冷嗖嗖的头皮,心有余悸地僵在了那里。
这一板擦,将“荷包蛋”偏激和情商太低的特性展露无遗。
后来,我们与他的关系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他越偏激,我们就越想捉弄他,我们越捉弄他,他就越偏激,根本看不到改善关系的曙光。